沐晚晚不知道自己脸上的表情有没有到位，只是一个劲摇头。

“我觉得你需要。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坚持做这样的事情太累的话，也可以不这么辛苦自己。”

离欢也笑了。

“如果一个人背负着整个族群的命运，可是他的臣民都死掉了，他沦落异乡也死掉了，掉入了另一个满是苦难的世界，他该怎么办？”

“浪漫就是.我说不上来，是一种很温暖、很美好的感觉。”

“有形？容器？”

“你可以尽全力让他们感觉到幸福，把他们当做你的臣民。”

“换成给我的恩典吧，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们说得是什么。”

怎么忘了呢？她曾经说过的话，离欢明明全部都做到了，就连她曾经只拿出过一次的照片，也被离欢刻在了心底。

那些不同的沐晚晚在古丽城将离欢护在身后，坚定的做着同一件事——

“她有什么错？我们怎么能抱着这样的侥幸，让一个年轻的生命等死呢？”

“我蠢就蠢了，我想救她。”

梵罗河畔，几百年前的记忆还在涌现，离欢想起来那时候，沐晚晚掏出的照片。

“就这么简单？”离欢有些不敢置信。

“她没有错，错的是师兄，错的是屠尽苍生的那个人。”

“我想死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你看，这是我小时候，好看吗？”

“算的，一个背负着仇恨却还竭力做着善事的人，是应该被所有人尊敬的。”

“那为什么不将他们放在有形的容器里呢？”

记忆中的‘沐晚晚’目光放空，开口道：“我想死在一个满是鲜的地方，左右人都为我伤心，为我难过。”

离欢的记忆像潮水般淹没了沐晚晚。

“我阿妈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被人这样摸过头了。”

‘沐晚晚’惊疑开口：“什么？还可以死在别人的记忆里吗？”

“梵罗河畔最是适合顾思，你将它种过去吧，还有这株蓝楹，先放在你的庭院。”说话的人一袭黑衣将自己者的严严实实。

“我不会，就你是我的心指引我做的事情。如果后果惨烈，我会自己承担。”

“就像这个。”沐晚晚看着记忆中的‘沐晚晚’伸手拔下了手中的蘑菇。

这怎么算忘呢？

欢迎渐渐消散，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沐姑娘，你想要知道的，我都打听好了。苍山派那个小守门将也没死，现在应该还在洒水巷的枯井里。我知道我要去转世了，我将你想知道的都刻进了我的留影珠里，你得空去一趟四阎罗殿里，留影珠在四阎罗的椅子下面。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希望这缕带着记忆的魂魄能找到你。”

沐晚晚看到站在四阎罗殿里的容百川，身上还绑着散掉的绳子。

从自己的身上撕下了一块肉，随着风吹到了鬼城里。

最后，缓缓地落进了梵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