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远眼角微红，眼睛里是满满的血丝。

疼痛似乎又渐渐升腾而起，凤远眉头紧皱：“不是的，她现在想救我。”说到这里，凤远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个人：“她不想我变成你。”

那人笑了：“真是讽刺啊，那我们就打赌吧，反正你们马上就要去卞安了。”

凤远咳嗽了两声：“赌什么？”

那人想了想：“赌你的命。”

凤远笑了笑：“我忘了，你一直想让我死。”

那人蹲下伸手拍了拍凤远的脸颊：“现在记起来也不晚，不过，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让她看见你和我在一起啊。”

凤远瞬间将头转向沐晚晚离去的方向。

月光下一袭星蓝色衣衫的沐晚晚正看着他们。

忽然，凤远觉得心口一痛，痛到就算是他也会忍不住闷哼出声的地步。

沐晚晚当然听不到此刻那人说的是什么，只是她看着凤远痛苦的神情，想也没想提剑迎了上去。

“我不碰她便是，你记得提醒她，下一次可不能再拿茫茫对着我了。”

她赌对了。

四十里御剑并没有那么远，沐晚晚缓缓地将承烟停稳，将凤远缓缓地放到了沙地上。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凤远之前给她披上的雪云纱大袖，给凤远盖上。

凤远无所谓笑笑：“我和他是一伙的，你不是已经有所猜测了吗？”

“是你叫我？”

片刻后，茫茫落地，承烟的剑灵缓缓化出形来。

世上从来没有如果，所有关于离悲离欢的过往，跟着离欢的尸骨在沙漠里无尽轮转，而后消逝，在那么多年里，没有任何人知道。

她大概算了算，找了个应该算吉祥的地方挖了个坑。

“你松手，让我看看。”沐晚晚固执开口。

只有不语的黄沙残忍的将一切掩埋。

“我”

沐晚晚笑了，笑容里含着悲伤。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丢下你的。”说着伸手欲查看凤远胸口处的伤，只不过还没碰到，就让凤远扣住了手。

沐晚晚点了点头。

毕竟有天道恩典，她再怎么也不会太差。

那人只是手一抬，便将沐晚晚定在了半空之中。

凤远见状当她默认，便闭上了眼睛。

沐晚晚看着孩子兴奋的脸，不禁在想。

召出承烟，朝着沙漠边缘慢慢行进。

“离欢。”

沐晚晚缓缓爬起，朝着凤远走了过去。

沐晚晚猝不及防得到这个答案，一瞬间愣住了。

“你答应我的。”

沐晚晚很快便找到了那具尸骨，看着尸骨身上藕断丝连的衣料，以及尸骨的大小，沐晚晚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如果那时候，离悲知道自己的哥哥这么在乎自己，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固执的想要魂飞魄散了。

说着笑了笑，便开始挖了起来。

真正的离欢魂魄笑了笑：“我还好，只不过我出不了这具尸骨，所以只能在沙子里滚来滚去。对了，离悲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沐晚晚尚没有什么反应时，便重重落在了地上，蹦起的沙砾甚至进了她的嘴。她抬头，茫茫直愣愣地朝着她飞了过来。

将离欢的尸骨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