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阵黑烟腾起，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再让你多活些日子，毕竟看着你们两个如今这样，我就忍不住开心。只有品尝过极致的快乐，痛苦才能深入骨髓。”

离欢说着自己的想法，山清水秀，鸟语香。

是什么时候他的脸苍白到能看清每一道血脉。

沐晚晚笑了笑：“是的，你还好吗？”

“怎么会？”

两日后，终于走出了沙漠。

行到次日清晨，便找到了一处还算山清水秀的地方。

许是夜晚的风有些太过清凉，凤远笑了笑：“我累了，想先睡会儿。”

凤远的脸色有些白。

少年的魂魄慢慢淡去，沐晚晚收起了少年的尸骨。

她没有得到答案。

“你想葬去什么地方，我帮你立碑，让你有处可去，有胎可投。”

“是妹妹让你来找我的吗？”魂魄缓缓开口。

沐晚晚从黄沙中走了出来，看着依旧沉睡的凤远。

那个最应该知道自己哥哥心里装着她的人，背负着自己哥哥的责任走了一辈子，临到死都觉得自己不是自己，临到死都觉得自己哥哥不喜欢自己的人再也不会知道了。

“铮”两剑相抵，火四溅。

她缓缓一叫，那团尸骨上慢慢浮起一个小孩的身影。

“记得下次不要用茫茫了，它伤不了我。”

沐晚晚看着那人的斗篷无风自动，看向她的那一眼充满了杀意与薄凉。

沐晚晚等身旁人的气息平稳了些，才看向凤远。

沐晚晚打断了他。

朝着凤远先前给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去。

那人见承烟剑灵，缓缓收回了手，就连身边的风也停歇了。

沐晚晚没有说话，只是召了承烟。

离欢笑着，淡淡开口：“那就好，我最担心的就是她了。只是小时候别扭，对她不如别的哥哥，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我。这么多年，不识日月，不念时光。我时时刻刻都在回想我与离悲的年少，才方知我欠她良多，她还活着，过的好就行了。”

“不用看了，他是在帮我续命。”

沐晚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边掉眼泪，一边将凤远搀了起来。

凤远伸手擦干沐晚晚的眼泪：“别哭了，我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走吧，我们去找那具尸骨，去完成所有你想完成的事。”

看着面前的魂魄，沐晚晚想起死于梵罗河底的离悲。她如愿的死在了所有人的回忆里，死在了她早就为自己安排好的结局里，应该是高兴的。如今的她已经消逝，这样的结果，想来是比活在鬼城一千多年要好。

“你在这里等我吧。”

沐晚晚勉强看了看方向，朝着南方而去。

沐晚晚缓缓点了点头：“她过得很好。”

沐晚晚眼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她看着手中空无一字的木牌牌，想了想缓缓落下八个字。

“离欢之墓，离悲泣立。”

沐晚晚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之中的凤远，朝着墓碑的方向拜了拜。

“天道，恩典就在这里用了吧，让她的哥哥转世。”

而后沐晚晚直起身来，看着熹微的晨光缓缓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