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不甚在意

巴地。

群山阻遏，山道蔓延。

狄生走在山道之上，入目的是山寨略显简陋的轮廓。狄生一路走来，道路两旁，有着不少都是旧识。

这一幅幅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看向狄生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戒备和敌视。

引路的人狄生熟悉，他是荣灿的副将。狄生和荣灿，包括他身边的副将，都曾一起上阵杀过敌，也曾同桌喝过酒。

可自从见到狄生之后，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顾在前走着，似乎在他背后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山寨便建在山半腰的坡地之上，已经不是简陋可以形容，只是几间漏风的房子，简单地扑了一些干草。作为山寨首领，也就是荣灿所居住的地方，似乎是当地人修建的庙宇。

狄生走了进去，这座庙宇之中已经不见雕塑之类的神像，空荡荡的就只有一个土台。

荣灿便站在土台之前，许久不见，他早已经不是狄生印象之中的那个梁将。

如今的荣灿一身褐衣，也没有披甲，似乎瘦了好几圈，整个人看起来很精壮，皮肤又糙又黑，国字脸上英气依旧，却不见往日峥嵘。

作为丞相府的属臣，杨羡的参谋，刚刚收到情报，严乐便赶了过来。

杨羡握着手中的扇子，听着严乐的报告，似乎有些意外。

“是的！便在三日之前，刚刚收兵的吴军再度北上。在吴主侯深的带领之下，沿淮水而上，进逼徐州。吴军的进军速度很快，沿路的梁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御。怕是用不了多久，侯深便能进入徐州境内了。”

“贺方兄，今日我来，乃是封了丞相之命，想要招降你。”

荣灿十分激动，可是狄生却是十分冷静，冷静得便像是一个雕塑一样。

“臣也有些奇怪，应对吴、楚两军的攻势，梁军的回应很是保守，只是被动回应着，似乎一夕之间，便变了模样。外界都在传言，梁军经过上次大败，精锐丧尽，士气已失，中原怕是要易手了。”

“蔡通和侯深起兵伐梁了？”

狄生义正言辞。听着他的话，荣灿的杀意反而轻了许多，刀锋也不像之前那么寒意森森。

杨羡将手中的文件都归拢了一下，说道：“如此，益州上下的用度便如此安排吧！”

严益拱手而道。杨羡点了点头，看向了严乐，问道：“神都那边有什么动静？”

杨羡听到这话，不置可否。

“哈哈哈哈！”

“好一个各位其主。蒋舟、方沛之流本是降将，他们要叛我也无话可说。可你呢？你受主公简拨，由一个小兵升到了将军，不过十年时间。狄文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贺方兄。我之所以愿意前来，并不是为了立功。桓武烧绝栈道，率军北归，摆明了已经将你们当做了弃子。我刚才看了看，你这营地附近怕是已有万人。要带着这万人在这巴地闯出一条生路，并不易。你我都是从一介小兵做起，升到了今日的将军之位，所以更应该懂得，良禽择木而栖。桓武已将你们抛弃，你们再投他主，便不算是叛臣。”

杨羡拿过了严乐手中的情报，看了一眼。

一股勃然的怒气出现在了荣灿的面上，他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