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卸磨杀驴

风轻云淡，冬日的午后透露着一股暖意。

水榭楼台，小炉煨酒。

孟清坐在常虞的面前，自从那夜常虞道破了他的身份，孟清已经很久没有来主动找过他了。

孟清是常虞的儿子，不管他愿不愿意接受，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他不接受也得接受。

“你究竟在想什么？”

面前的常虞很是闲适，手中的杯子微微靠近暖炉，感受着这温暖所带来的舒适之感。孟清现在很犹豫，对于这份父子之情。然而现实层面上，却有着突然来的事情让他不得不先抛开这些。

“你指的是什么？”

“方雨亭的人已经来找过我了，他们把你给桓磬提供的谋划都告诉我了。”

很显然，如今桓磬与方雨亭是有些着急了。二十多万梁军此时还在雍州之外，他们急需要尽快结束这一切。

常虞一言，孟清重新坐了下来。孟清之所以如此气急，其中的原因，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样不经意，隐隐有着几分睥睨天下的霸气。

常虞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

“在下明白！”

常虞喝了一口酒，脸上又多了一丝的犹疑。

孟清走后不久，常虞的管家庆叔便走了过来。

常虞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着炉火之中正炙的火焰，眸中的目光灼灼。

“虽然不想要承认，当初进攻凉州的计划是我亲自制定的，而我当时也是真的想要将凉州拿下，因此我没有留手。然而事实所有人都看到了，杨羡让我输得很惨。从那时起我便知道了，杨羡不是一个在杨纯护佑下还未长大的雏虎，而是一个我必须要全力应付的对手。这种感觉很有趣，便像是当初面对杨幼庵一般。”

常虞的脸上没有一点担忧之意，孟清看向了他，面色复杂。

“若是我当初没有投降杨羡，那么这个计划说不定有可能成功。可现在，这却成了一个把柄。若是让杨羡知道了，我们怕是再没有容身之地了。”

“这小子的能力很不错，若是使用得法，会有极大的用处。不过毕竟是异族，桀骜不驯乃是常事，还要庆叔你多费心了。”

孟清若有所悟，随站了起来，恭敬地一拜，随后便走出了常虞府中后院的水榭之中。

“可这颗雷有人想挑，而很可能炸到我们！”

“杨羡手中的牌，我知道七成。我手中的牌，杨羡也知道七成。如今梁军在外，杨羡想要顺利吃下到手的肥肉，最好的办法便是与我们合作。让夏氏顶在前面趟雷，杨羡乐见其成。”

“主公，少主看起来已经明白了。”

常虞的面容终究没有多少的变动，可终究透露了一丝的遗憾。

可夏宫涅和益州的百官已经到达镐京这么久，眼看一切都将要进入井然有序之中，可常虞这边却迟迟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