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宫涅尚在，夏氏便是出局了，也是亡而不僵，迟早还会借尸还魂。过早的得罪他们，怕是对于将来不利。在下是怕杨羡会用这次机会，一次性清理掉夏氏和我们。毕竟，杨羡年少，正当意气之时。”

“你以为杨羡不知道么？”

常虞反问了一声，笑道。

“作为一个傀儡，他实在不合格。不过我在他身上布下了禁制，如今他生死受制于人，暂时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桓磬便算是再败家，可桓武给他留下的家业实在太大了。他便是再怎么无能，可手中还有着六州之地，数十万大军。杨羡不会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也不会这么早便卸磨杀驴。”

“这小子还且嫩着的呢！尽管他与杨羡相差不大，可也不得不承认，他还不及杨羡。”

“杨羡早就知道了方雨亭留在镐京城中的人手，伺机待发。他不动手，只是因为想要看看这幕后有多少人在参与。此刻雍州虽定，却仍然不安稳。桓氏经营了这雍州多少年，其中投降杨羡的势力之中又有多少还是心念梁室的？若是眼看梁军再次做大，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会再做一次大梁忠臣？谁也不知道！所以不把这颗雷挑了，只是因为杨羡不想要看这颗雷这么快便被挑了。”

“只是，杨羡会顺杆往上爬么？”

庆叔给常虞倒了一杯酒，常虞拿起来，杯子刚碰到嘴唇，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

常虞点评着桓氏中的人物，在他的眼中，威名赫赫的桓氏不过尔尔。孟清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的常虞，并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他说这话时的神态。

这个计划绕不开常虞，桓磬知道，方雨亭也知道，也因此，他们才会将冒险将这个秘密透露给孟清，便是为了逼迫常虞就范。

常虞一笑，说道：“这颗雷迟早会炸，可是会炸到谁，便不是这颗雷的主人能够决定的了。”

“许鹤那边怎么样了？”

“那宗石以为杨羡想要用这颗雷炸谁？”

孟清面容严肃，本是跪坐着的身躯直了起来，语气之中带着几许少有的认真。

“那你想要用这颗雷炸谁？”

看着孟清已经冷静下来，常虞很是欣慰，说道：“桓氏这些年来，固然人才辈出。可老一辈中除了桓武之外，真正能看得过眼的也只有桓易了。可惜啊！桓易因为不赞成桓磬称帝，被远远的搁置在了庐阳，成了桓氏之中唯一一个没有被封侯的耆老。桓氏年轻一辈中，桓有济与桓子善战死，剩下的不过都是莽夫，不足为虑。”

这样的神态，孟清在桓武的身上见到过，也因此很是熟悉。可是常虞，这么多年了，孟清还是第一次看到。

按捺下心中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孟清随问道：“那这颗雷，该怎么处理？”

孟清察觉到了常虞话语中的一丝深意，随问道。

“那小子怎么样了？”

“你怕了！”

“桓氏的那帮蠢货，就是真的作死，又能炸到几个人？放心吧！此刻对于杨羡而言，他所关心的远远不只是这镐京城中的几只耗子。”

“他身边都是青衣，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触。看来短时间内，我们是没有机会知道他落在杨羡手中的那个把柄了。”

“这个把柄看来很大啊！”

常虞一笑，却是更有些好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