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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第75章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我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招待所的澡堂里,关琥一边冲着蓬头一边哼着小调,时间很晚了,澡堂里只有关琥一个人,要不是怕影响到大家休息,他肯定会放开喉咙高歌的,借此来纾解心里的郁闷。

别奇怪个性粗犷又神经大条的关琥怎么也会忧郁,套用现在的流行语,每天面对语言霸凌,压力大也是很正常的。

啪啪啪!

关琥用脚掌不断踩着地上的踏板,权当是在踩张燕铎,顺便给歌曲打拍子——这里的淋浴设备很旧,要踩着踏板,蓬头才会出水,关琥一开始还对这种设计感到新奇,但很快他就发觉到了踏板的妙用之处。

老天保佑,希望可以顺利解决这件案子。

洗完澡,关琥在充满水雾的澡堂里给自己打气,又拿起毛巾,吹着口哨擦头发,正擦着,忽然隐约听到开门声,他还以为有人进来洗澡,没当回事,但门板只是晃了一下,却没人进来。

关琥转头看去,雾气太浓,他看不清对面的情况,但直觉告诉他有人在偷窥,他装作没发现,继续吹口哨,将毛巾围在腰间,慢慢往门口移动,在快靠近后,突然提速跑出去,一脚将门踹开了。

更衣间里没人,看到外面那道门有个人影隐约晃过,关琥随手抄起自己的换洗衣服,冲出门追了上去。

走廊幽暗,关琥出来后,迅速往两边看。

两边都没人,不过楼梯拐角隐约传来轻响,关琥追着声音跑过去,发现后楼拐角上的窗户没关紧,响声是风吹窗户造成的,他探头往外看,外面起风了,夏季的乡间气温清凉,夜色沉沉,只能隐约看到被风追得不断摇晃的枝叶。

二楼不高,关琥不确定偷窥的人是不是从这里逃掉了,正想再仔细看,忽然听到走廊上有响动,有人走近他,他转身,举起拳头做出攻击的准备,却在女孩的尖叫声中停了下来。

女孩用手挡住头部,但是关琥从她的打扮判断出她是夏颖雪,他收回拳头,问:“你怎么在这里?”

在确定不会被攻击后,夏颖雪放下手,看到是他,不爽地反驳说:“你可以在,我为什么不能在?”

“你的房间在楼下,你不要告诉我女浴室是在二楼。”

别看关琥平时大大咧咧,做事的时候他会变得很严肃,夏颖雪被他的气势吓到了,没再敢发小姐脾气,晃晃脖子上挂着的单反相机,说:“我想找个好位置拍夜景,你也看到了,这附近就属这里最高了。”

吃饱了撑的,三更半夜的拍夜景?

关琥对这个借口表示怀疑,眼神扫过夏颖雪的相机,他伸出手来,说:“给我看看你拍的照。”

“为什么要给你看啊?你是警察吗?就算你是警察,也没权利看别人的东西吧?”

夏颖雪的口气很不好,打量关琥的眼神里更是充满了狐疑,关琥想说自己正是警察,并习惯性地去掏警察证,手伸到口袋位置时却掏了个空,更悲剧的是在他一阵追跑下,系在腰间的毛巾松开了,随着他的拉扯落到了地上。

时间有一瞬间的停滞,在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后,关琥首先做的就是慌忙弯腰捡毛巾,他刚捡到一半,眼前就响起尖叫声,随即小腿传来疼痛,夏颖雪叫道:“变态,暴露狂,去死……”

要不是关琥下盘稳,他大概会被踢到楼下去,不过这不能怪夏颖雪激动,确实是他这边出问题了,关琥一边躲避她的踢打,一边捡起毛巾挡住下身,叫道:“我不是故意的!”

“管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要报警,你这个大色狼……”

报个屁警啊,老子就是警察!

关琥很想这样说,但是在这种状况下并且是这样的形象,说什么都是没意义的,他只好放弃解释,拿着衣服跟毛巾仓皇逃窜,还好夏颖雪没有追上来,只在后面叫骂,“死暴露狂,下次别让我遇到你……”

鬼才想跟她遇到啊!

关琥跑回客房,一头冲了进去,进去后就立刻把门反锁上,以防女孩子追过来骂。

张燕铎被关琥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再看到这副几乎全身赤裸并呼呼大喘的形象,任凭他平时沉稳冷静,这时候也不由得有短暂的呆滞。

“砰!”

隔壁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把兄弟二人的神智同时拉了回来,张燕铎问:“你遇到鬼还是遇到狗了?”

“那两样我都不怕的。”

“那你全身一丝不挂,是被谁撕的?”

“是我自己!”

“喔,我不知道弟弟你还有这样的嗜好。”

“在我把话说完之前,可以请你不要乱下判断吗?”

张燕铎把笔记本电脑放去一边,做出洗耳恭听的姿势,“请说。”

关琥走过去,将衣服跟毛巾往床上一丢,看到他的裸体,张燕铎挑了挑眉,“看来你刚才遭遇了很大的问题。”

“不要往歪处想啊我跟你说,我是在执行公务。”

张燕铎托托自己的眼镜,很想问什么公务需要把衣服都脱光了来执行?

关琥抄起短裤往身上套,又将刚才的遭遇说了一遍,听到最后,张燕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肩膀发出颤抖,问:“你手里不是还拿了一堆衣服嘛,就不能临时挡一挡?”

“就……一着急忘记了……总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人偷窥我!”

“难道你担心被夏颖雪偷窥并且偷拍了裸照,回头威胁你掏钱买照片?”

关琥不说话,目光不爽地瞪过去。

感觉到他的怒气,张燕铎只好停止开玩笑,正色说:“有没有看到那是谁?”

“没有,连人影都没追到,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应该是当地人。”

“会不会是你傍晚在窗口看到的那个人?”

关琥不敢肯定,因为这两个人的长相他都没有看清,但这种随时被偷窥的感觉很糟糕。

观察着他的表情,张燕铎安慰道:“别太放心上了,如果那人一直窥视你,那他一定会再出现的,下次哥哥帮你抓他。”

“免了,你当我是需要保护的高中生小妹妹啊,我自己会处理。”

关琥把衣服穿好,套上睡衣上了床,问:“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

“首先我不信太岁杀人。”

关琥点头。

“其次我怀疑李连锁是被栽赃嫁祸的,如果我是凶手,杀人夺物后,会想尽办法销尸灭迹,把那些偷来的古物跟盗墓工具都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也许他智商低呢,以为尸体藏在深山古墓里,十天半个月的不会有人发现。”

“智商低的话,就不会想到去挖人家祖坟了,而且他没有掩盖墓门,怎么就确定不会有人发现呢?”

关琥挠挠头,也觉得说不过去,张燕铎将电脑合上,说:“线索太少,想了也是白想,明天我们早点起来,重新收集人证物证。”

“好……”

尾音还没落下,关琥就眼前一黑,张燕铎已经把灯关掉了,他只得摸黑躺下,嘟囔道:“有人比我更像是警察,就差没有警证了。”

回应他的是陷入沉睡的鼾声,让他对张燕铎一秒入梦的神技深表叹服,阖上眼,回想这一天的经历,计划接下来该如何深入调查。

伴随着张燕铎的鼾声,关琥也在不知觉中进入了梦乡,睡得正香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吼,吓得他一激灵,从梦中醒了过来,意识还处于朦胧状态,但本能促使他将手伸去枕旁拿枪。

手摸了个空,周围很黑,借着外面的月光,关琥看到张燕铎已经坐了起来,这时他的意识才慢慢转回,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乡间小招待所里,并没有出紧急任务,所以手上没枪。

“什么声音?”他问道。

张燕铎没说话,只用手指比在嘴上,做出嘘的手势,又指指外面。

关琥不知道电灯开关在哪里,只好学着张燕铎的样子,坐在黑暗中侧耳倾听,很快,那个怪声又响了起来,却是从室外遥遥传来的,类似某种野兽的嘶吼声,像是虎豹,又像是猿猴,声音急促尖锐,稍纵即逝,无法辨认是什么动物。

关琥心头一跳,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太岁的传说,正要询问张燕铎该怎么办,就见张燕铎忽的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推开旁边的窗户,跃身跳了下去。

动作太快,等关琥反应过来,张燕铎已经不见人影了,他急忙拿起手机,也跟着跑过去,但马上留意到脚下穿的是拖鞋,只好又返回去找旅游鞋,等他穿上鞋从窗上跳下去后,就见前方树影人影交替着晃动,张燕铎早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他爷爷的,下次他一定记住睡前把鞋放在床边,以备随时穿上。

关琥提醒完自己后,又感觉不太对劲——把鞋放在床边,这不是正常人的做法吧?

不过在把窗当门,直接跳楼奔跑之后,似乎已经不需要再考虑什么正常的做法了。

关琥的运动神经很好,所以从二楼跳窗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是跟张燕铎相比,不管是反应的敏捷度还是速度,他都稍逊一筹,周围到处都是树,地面又坑洼不平,这些都妨碍了他的追踪,只能凭感觉跟着前面的影子跑,半路上还一个不小心踩到石头上,脚一崴,向前踉跄着差点扑倒。

他追着前面的人影跑了足有五六分钟,才发现那是两个人,一个是张燕铎,另一个……反应比他灵敏,可以跑在他前面的,不用说肯定是吴钩了。

来到一片树林前,那两人刹住了脚步,左右观看,关琥拨开周围碍事的杂草跟藤蔓跟上去,屈腰揉着崴痛的脚踝,呼呼喘着说:“两位超人,请照顾一下普通人的体能。”

“不,你这种体能的人,我们通常称为废人。”吴钩严肃而又极为认真地说。

就算这是事实,也不需要说得这么直接吧?

关琥翻了个白眼,这个动作逗笑了张燕铎,问:“脚崴了?”

“绊了一下,还好,不是很严重。”

关琥用脚尖杵地左右转动,缓解崴后的疼痛,同时顺着两人的目光打量四周,明白了他们会在这里停下的原因。

地上的杂草有被踩过的痕迹,没有规律地倒在地上,草叶上断断续续滴了一些血点。

关琥蹲下仔细看,就见附近还沾了些鸟羽跟兽毛,乍看像是鸟兽争斗造成的,但被压的杂草前方有个很大的爪印,顺着爪印再往前走,他发现爪印居然踩在一棵树干上,并且顺着树干一路直上。

爪印每个都踩得很清楚,关琥忍不住仰头看那棵古松,想知道留下爪印的野兽现在是不是还潜伏在枝叶里。

“这里。”吴钩绕到另一棵树后叫道。

关琥跟张燕铎跑过去,就见那棵松树树干上除了爪印外,还有划痕,划痕呈斜横的直线状态,大约有五六条,粗厚的树皮都被抓得翻卷起来,这让关琥想到了李方顺的尸体,尸体上也有留下这类抓痕,就像是被耙子扒的样子,他不由得抖了一下,无法想象被扒过的感觉。

耙子抓痕每一道都很深,抓痕之间有固定的距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野兽用爪子抓住树干,在树与树之间奔跑的画面。

如果是这样,那野兽必须要跟地面平行才行,如果是飞鸟还勉强能做到,但是从爪子的大小来看,野兽足有两米高,这样庞大的巨物可以在树干间横着奔跑,假如不是有过人的爪力,那就是它有翅膀支持自己飞行。

关琥可以想象到野兽的形象,却想象不出世上会有这样的野兽存在。

“太岁……”被眼前离奇的景象震住了,他忍不住喃喃地说。

张燕铎看了他一眼,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将掉落的鸟羽收起,血滴无法收集,他便索性拔起沾血的草叶,叶子上的血点已经干了,不妨碍携带。

看到他的动作,关琥回过神,也用手机将周围留下的痕迹一一拍了下来,感觉到对面投来的目光,他洋洋自得地说:“虽然我的动作没你的快,但脑子转得很快,所以我带手机了。”

“想得挺周到的。”

“如果这是正面的称赞,我欣然接受。”

“砰!砰!砰!”

旁边响起的撞击声打断了兄弟俩的对话,他们转头一看,就见吴钩站在一棵树前,抬起腿一下下蹬踩树干。

关琥哭笑不得,“这家伙又想收集锹甲了吗?”

“大概是。”

“你们基地出来的都喜欢把窗口当门口用吗?”

“大概是。”

吴钩还在那里踹树,锹甲没有掉下来,倒是飘落下好多松枝跟灰尘,关琥的眼睛迷住了,他晃晃头,冲张燕铎晃了下下巴,示意他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拉开,好让自己顺利拍爪印。

张燕铎把吴钩拉去一边,吴钩有些不高兴,低着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嘟囔什么,张燕铎也不理他,看着树上留下的爪痕,说:“有点意思。”

“有个屁意思啊,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弄出来的?不会是生化实验的失败品吧……”

难道就不可能是伪装的吗,亲爱的弟弟?

吼声出现得太突然,张燕铎没有及时抓住声源,只是凭直觉一路跑过来的,靠近后才感觉到这里气息的凝重,他当然不信太岁或是生化实验品的说法,但如果是人为的,那这样伪装的目的又是什么?

“糟糕!”

越光没出现,也许他们中了调虎离山计了,要知道越光是法医,接下来案件侦查必须有他的配合才行,假如他出事……

没时间多想,张燕铎喝道:“快回去!”

“欸,我还没拍完……”

关琥不想走,吴钩也双手抱住一棵树,做出死也不走的模样,张燕铎拿他没办法,只好问:“你出来的时候,越光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吴钩把头贴在树上,冲他翻白眼,“没看到。”

吴钩几乎是在他跳窗的同时跳下来的,所以没注意到越光的情况很正常,见他还想继续抓锹甲,张燕铎故意说:“越光可能有危险。”

“为什么?”

“因为怪物可能会去抓他。”

跟脑筋有问题的人不需要解释太多,直接说出他担心的事就行了——这是张燕铎在跟吴钩的沟通中得出来的经验。

果然,听了他的话,吴钩的脸色立刻变了,一秒放开松树,嗖的一声冲了出去,其速度之快让关琥看傻了眼,不过他听懂了张燕铎的话,想到可能有人在调虎离山,他收起手机,一瘸一拐地追着吴钩赶回去。

三人跑回招待所,关琥要去敲门,就见吴钩直接跑去了他们跳窗的地方,他没拦得住,只好打手势让张燕铎过去照看,自己来叫门,免得被其他客人看到吴钩疯疯癫癫地爬墙,以为出贼了。

张燕铎去追吴钩,留关琥一个人在门口,招待所没有安装门铃,他敲了好半天,才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有个女人的声音问:“谁啊?”

“我是住在这里的客人,我叫关琥。”

门打开了,开门的女人头发有点乱,身上披了件外衣,表情满是戒备,却是乡长李炜的女儿李云竹。

李云竹居然住在招待所里,这出乎关琥的意料,见她看到自己后脸上露出惊讶,关琥开始懊悔了——其实吴钩选择直接从窗户进房间是正确的,现在是要让他如何解释被锁在门外的原因?

“你是那位……关警官,”李云竹认出了他,问:“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你会在外面?”

“这个……哈哈……我在执行公务,不方便透露。”

李云竹打量他,关琥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还穿着睡衣,并且衣服上沾满了松针、树叶还有泥土,他摸摸头发,觉得自己现在的发型简直可以用狼狈不堪来形容,只好向李云竹尴尬地笑笑。

他猜李云竹心里一定想说为什么他要穿着睡衣执行公务,但她什么都没问,点点头,让他进来了。

旁边值班室的灯开着,关琥没话找话说:“今晚是你值班啊。”

“是的,我跟另一个人轮流值班,”被问道,李云竹下意识地抬手捋捋耳边的头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

毕竟没有几个人会三更半夜地来敲门。

关琥默默地帮她把心里话补齐了,又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是好像有什么小动物在叫,不过这里山林多,不奇怪的。”

想想那诡异的爪痕,关琥觉得那绝对不会是小动物留下的。

“你知道那是什么动物吗?”

李云竹想了想后摇头,“我睡得太沉,没注意听,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你睡吧,我上楼了,”关琥往前走了几步,又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返身跑回来,“我把门钥匙忘在房间里了,能把备用的借我一下吗?”

“哦,好的。”

李云竹回到值班室,从墙上挂着的一大圈钥匙里取出一把递给关琥,关琥道了谢,拿过钥匙跑上了楼。

楼上走廊很静,他放轻脚步先来到吴钩跟越光的房间,敲敲门。

门没锁,随着他的敲动打开了,里面亮着灯,关琥进去后,就看到越光坐在床上,吴钩双手紧紧抱住他,张燕铎站在对面,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脸的无奈。

“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听到吴钩嘴里反复嘟囔的话,关琥更迷糊了,问张燕铎,“这是怎么回事?”

“越光不舒服,睡得比较沉,某个神经病就以为他死了。”

“你才死了!”

张燕铎的话引来吴钩的怒瞪,也让越光终于从他的拥抱中解脱了出来,见他转过身又要抱,越光急忙伸手把他推开,看到吴钩投来的哀怨目光,他苦笑道:“很热。”

听他这样说,吴钩只好放弃了靠近,上下打量他,说:“我感觉到这里有危险,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

就算有事也是他睡得正香时被人硬叫起来,不过看看吴钩一脸的担心,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吴钩还是不信,又强调道:“可是这里有危险,是不是?”

他向张燕铎寻求肯定,张燕铎点头,“但事实却是越光没事,所以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关琥看看越光的脸色,他看起来只是有些睡眠不足,不断打哈欠,不由得在心里好笑他们的多虑,问:“你还好吧?”

“很好啊,就是很困,想睡觉。”

“刚才野兽的吼叫声你有听到吗?”

越光摇头,又打了个哈欠,看到他这个样子,张燕铎皱皱眉,问:“那吴钩出门你知道吗?”

出门?他们刚才进出的难道不是窗户吗?

关琥看向越光,越光说:“好像有听到一些响声,但不是太清楚,你们知道吴钩走路做事就像只猫,轻得很……”

吴钩露出一副被表扬后的开心表情,凑到越光身旁,问:“你喜欢猫的话,那等我们回去后养一只吧?”

“你还是养锹甲吧。”

“它不好玩,跑掉了。”

听到这里,关琥忍不住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为那只逃出生天的锹甲先生感到庆幸。

吴钩还凑在越光身边继续央求养猫,张燕铎见越光脸色不太好,便揪着吴钩的衣领把他提开了,又指指他的床。

为了表示自己也像猫那样温顺,吴钩没反抗,上床睡觉,关琥注意到他睡的是临时搭的床,而越光睡的是原有的大床。

呵呵,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他用眼刀扫射张燕铎,可惜张燕铎去关窗了,没看到,他只好改为打量房间,两张床都靠墙摆放,所以视觉上,这个客房显得比他们那间要大一些,他还要再仔细看,吴钩冲他瞪眼,“我们要睡了,你们还不走吗?”

越光也一副睡意倦倦的样子,但还是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明天再说。”

关琥给张燕铎招招手,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壁钟,指针指在三点五十分上。

离天亮还早,他要抓紧时间好好睡一觉。

出来后,张燕铎问:“没惊动到别人吧?”

“只有值班的人醒了,就是李云竹,不知道她回头会不会跟她爸爸说这里有个警察是神经病。”

“难说。”

张燕铎开了句玩笑,但是在来到他们的房间门前时,他的脸色立刻变了,关琥没有留意,掏出钥匙打开门,正要往里走,被张燕铎扯住手腕拉去一边,抢先冲了进去。

跟张燕铎搭档已久,看到他这反应,关琥马上就知道不对,也提起戒备跟上。

两人进了房间,里面依旧是一片黑暗,但关琥嗅到了空间里不平稳的气息,多次跟死亡擦肩而过,他太熟悉这种感觉了,那是属于血腥的气息。

张燕铎揿亮了灯,在灯光照亮房间的同时,关琥看到了眼前的光景。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躯仆卧在地上,脸歪在一边,双手举向头顶,两腿稍微向两旁岔开,由于他的头朝向窗口那边,所以既看不到长相,也无法确定他现在的状况,他们现在能看到的只有男人身下滩出来的血液。

关琥跑过去查看男人的伤势,在看清他的状况后,不由得皱起了眉——他没救了,任何人在被割断喉咙后都无法存活。

眼前的惨状让关琥下意识地把目光瞥开,但作为刑警的责任感马上涌起,他转回头,重新认真打量死者的状况。

男人大约四十上下的年纪,相貌陌生,头发粗而杂乱,发丝上沾了很多灰尘,看得出生前没有好好打理过。

鲜血是从他的颈部喷出的,他的喉咙被整个切开了,而且是来回割了很多刀,导致颈部血肉模糊。

他的面容相对来说比较安详,眼睛微微张开,关琥习惯性地伸手探他的鼻息,却发现他的舌头稍微往外探出,嘴唇泛紫,皮肤还略带温度,看来是刚死不久,甚至也许在他们出去之前,这个人可能还活着!

关琥的拳头情不自禁地握紧了。

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甚至想不通他怎么会在他们的房间里,但比起凶案本身,他更无法无视这种罔顾生命的犯罪行为!

“关琥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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