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他们没顺利返回警局,因为回到停车场,张燕铎发现吴钩不见了。
他的车还停在那里,车钥匙也放在车上,但人却消失了。
听张燕铎解释了吴钩当时的状况,越光很担心,说:“他有个随心所欲的毛病,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去哪里,就跑掉了,这是最近他经常玩的游戏。”
关琥点点头,小声嘟囔,“原来不打招呼就消失这种行为称为游戏啊。”
“也许他没走远,我先打他的手机联络看看。”
趁越光打电话,关琥小声对张燕铎说:“你看,不是每个弟弟都像我这么听话的,尤其是吴钩,你让他在车里等,他就会老实乖乖地等你。”
张燕铎也很懊恼,当时他的心思都放在案子上,吴钩是成年人,攻击力又强,就算傅远山的人追过来找麻烦,倒霉的也是对方。
可是他忽略了吴钩的精神状况。
看他不回应,关琥还以为自己的话说重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多了,他有手有脚的,想去哪里也没人拦得住,说不定过会儿就自己回来了。”
张燕铎没有关琥那么乐观,他现在最担心的是会不会是老家伙出现了,吴钩的精神状况又有问题,很容易被他控制。
照吴钩之前的描述,这个可能性很大,虽然老家伙真想带走吴钩的话,他随时都有机会,但归根结底,今天的事是自己的大意造成的。
越光放下手机,转回来,冲他们摇摇头。
“手机关机,要不你们先回警局,我在这里等他。”
他们把人弄丢了,怎么能甩手不管呢?
关琥说:“先把人找到再说,我联络交通部门的同事,看看路口监控器有没有录下什么。”
他打电话拜托了同事,又将吴钩的照片传了过去,在等待回信的时候,三个人分头去周围寻找。
大厦的保安听说了情况,也来帮忙,说:“最近恐怖的事一桩接一桩,前不久发生了入室行窃案,派出所的警察每天都在周围巡查,但最后也没抓到罪犯,现在又出了悬棺事件,再接着又有人被诱拐,唉……”
听着他的唠叨,张燕铎心里一动,问关琥,“那几个案子还没破?”
“没有,不过出了悬棺案后,入室行窃案就停止了,大概小偷也被吓到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之后张燕铎再没说话,关琥觉察到他不对劲,想询问,越光赶了回来,摇头说没找到。
三人在保安的协助下,将大厦周围都找了个遍,却一无所获,交通部门那边的联络也过来了,说没有查到大厦周围有像吴钩的人出现,问关琥吴钩平时常去的地方,看要不要扩大范围寻找。
关琥照越光提供的资料报了几个地点,拜托同事继续帮忙,接着三人商议后,决定先回警局,等查到新消息,再做对应。
这时已经是晚上了,三人饥肠辘辘,路上关琥买了几个面包,大家随便吃了,等回到警局,发现里面很空,重案组的人都不在,连萧白夜也不见踪影。
关琥打电话给萧白夜,手机接不通,还好江开联络上了,说他们被萧白夜派去跟踪傅远山跟岑焕生的家人,但萧白夜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关琥只好先去鉴证科,奇怪的是,小柯跟几个同事也难得的早下班,法医室的门上了锁,舒清滟也不在。
“真是忙的忙死,闲的闲死,现在就算想查顾志诚的资料,也办不到了。”关琥苦笑道。
假如顾志诚真是诈死后,被编入秘密部队或是参与秘密任务的话,有关他的详细资料可能连小柯也查不到,更别说他这个小警察了,关琥有些束手无策,双手交叉抱着,靠在墙上思索对策。
越光打开法医室的门,把在岑家公司搜集到的毛发纤维拿去检验。
张燕铎帮不上忙,便坐在一边玩电脑,关琥走过去,想警告他不要乱动警局的物品,就见他拿出通行证,在识别器上划了一下,密码便打开了,切换进内部系统。
关琥大惊失色,急忙摸口袋,果然就发现自己开机用的通行证不知什么时候被偷了,他气得冲上去向张燕铎挥拳头,张燕铎冲他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影响越光做事。
“放心,我只是看一下与本案有关的情报,不会让你为难的。”
关琥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为难与否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不过用半个大脑想,他也知道张燕铎的做事原则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根本不会理睬自己的反对,所以最后他只吐出几个字。
“张燕铎,如果你害我丢了这份工作,就等着下半辈子都养我吧!”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越光一直在埋头做事,张燕铎看电脑,关琥整理自己这两天查到的资料,偶尔跟同事们交换讯息,询问进展情况。
就这样,三人各做各的,谁也不说话,直到一串电话铃声打破了沉寂。
是叶菲菲的来电,关琥本来不想接,但考虑到她的个性,最后还是选择长话短说,免得一直被她吵。
“关王虎,这次你一定要请我吃饭,我要选香格里拉大酒店的豪华套餐。”
接通后,关琥首先听到的就是叶菲菲报的条件,他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哪里欠她人情了,没好气地说:“要我半个月的薪水请你吃饭,你不如杀了我好了。”
“那你要不要知道吴钩的情况呢?”
“你说什么?”关琥一个高跳起来,问:“你知道吴钩在哪里?”
其他两人听到关琥的叫声,一齐看过来,越光急匆匆地走近,迫切想知道情况的心情溢于言表。
听出关琥的紧张,叶菲菲没再卖关子,说:“我现在跟吴钩在一起,在昭阳派出所,就是燕通大学附近的派出所。”
“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只是一点点小误会,他说要见越光,可我不知道越光的联络方式。”
越光听到了,立刻打手势,关琥看着他的手势一边点头,一边说:“我们现在都在警局,你带他过来好了。”
“那好,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了,见越光还是一副担忧的表情,关琥说:“别担心,他没事的。”
他不会有事的,张燕铎站在一边默默地想——这种情况下,有事的通常都是别人。
叶菲菲赶过来比想象中要快,吴钩跟着她,看起来还满听话的,既没有在医院发飙时的戾气,也没有失忆者的小心翼翼,默默地站在一边,用越光的话来形容就是——安静得像只猫。
吴钩的身分特殊,越光没让他们进法医室,而是带他们去了休憩区。
张燕铎买了饮料,一人一罐。
叶菲菲道了谢,坐在长椅上,拉开拉环,仰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吴钩则双手抱着饮料,低着头,不喝也不说话。
等叶菲菲稍微缓过来,关琥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去派出所的?”
“说来话长了。”
简单地说,就是叶菲菲最近还在为复职奔波,刚好她的一位学长的亲戚跟航空公司的高层认识,所以叶菲菲就去拜托学长帮忙。
聊完后,学长送她出来,就听到教工楼里很嘈杂,一大帮学生拿着笤帚棍棒往楼上跑。
他们跟同学一打听,才知道有人拿了凶器在学校里捣乱,叶菲菲跟随学长赶过去,肇事者已被保安们合伙抓住了,没想到居然是吴钩。
叶菲菲很惊讶,上前沟通解释,但当时校方已经报了警,所以最后叶菲菲只好跟着警察一起去了派出所,配合录口供。
还好听说吴钩有心理疾病,还在就医治疗后,警察没有太为难他们。
叶菲菲先是跟吴钩的主治医师联络上,请他帮忙解释,又套近乎,把关琥跟越光的名字搬了出来,折腾了好久,最后总算是大事化小,警察给他们做完笔录,又交代了一些留意患者病情的话,就放他们离开了。
关琥在一边听得无语了。
报越光的名字还可以理解,为什么要报他的名字?他跟吴钩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好,就算有关系,也是敌人关系,万一吴钩再闹出什么问题的话,那他岂不是也要付连带责任?
越光也很紧张,听完后,先向叶菲菲道了谢,又担心地问:“有留案底吗?”
“没有,没人受伤,而且凶器是某个同学的手术刀,还是对方先动手的,所以吴钩算是自卫?”
叶菲菲模棱两可地说:“那位同学还有校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又看吴钩是病人,就没多追究,派出所那边也就乐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什么那位同学要用刀对付你?”越光问吴钩,见吴钩不回答,他接着又问:“你怎么会去燕通大学的?”
“坐车。”吴钩转着手里的饮料罐,木木地说。
燕通离这里开车要半个多小时,步行的确去不了。
关琥在心里吐着槽,说:“越光是问你,你为什么要去燕通大学?是不是谁带你去的?”
吴钩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说:“忘了。”
“忘了?”关琥啼笑皆非,“你什么时候变经常性失忆了?那你有没有忘人家同学为什么要对你动刀?”
“这你要问动刀的人,我是受害人。”
呵,失忆了,反应还这么快啊。
关琥转头看叶菲菲,叶菲菲凑近他,小声道:“在派出所他也是这个样子,连警察叔叔都拿他没办法,不过听那位同学说,他突然跑进教工楼,一间间屋子闯,还乱翻东西,那几个同学正在帮教授整理学术资料,看到他发疯的样子,就本能地拿起了手术刀。”
关琥见过吴钩发疯,那种暴戾的气场的确会让人胆怯,他问:“那几个同学是学医的?”
“是啊,燕通大学有自己的附属医院,你知道现在有不少医疗纠纷,学生们听多了这类事件,都有一些自保的心理,他们还以为是来闹事的患者家属呢。”
吴钩出完神,把饮料打开,开始喝,像是叶菲菲说的事跟他完全没关系。
越光其实很担心,但又怕刺激到他,所以忍住了没问,最后还是张燕铎开口问的。
“你去大学找谁?”
吴钩置若罔闻,饮料喝到一半,他忽然举手做出戳刀的动作,越光不了解情况,不明白他的意思,关琥却跟张燕铎对望一眼,他们都猜到了某个可能性。
叶菲菲把吴钩的手推开,嫌弃地说:“够了啦,你这一路上都在戳戳戳,害得人家司机以为我跟神经病在一起。”
吴钩停下来,转头看着她,突然嘴角翘起,故意做出邪魅的笑。
“我看起来很像神经病吗?”
叶菲菲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匆匆把饮料喝完,丢去垃圾桶。
“我的任务完成了,关王虎你要记得回头请我吃饭,我先走了,拜拜。”
吴钩被她的反应逗得嘿嘿直笑,关琥在一旁看着,发觉他以前最多只是失忆自闭,但最近情绪越来越异常,活脱脱就像电影里的变态杀手。
好吧,现实中,他的确也曾是变态杀手。
趁着越光跟吴钩聊天,关琥给张燕铎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去一边。
关琥压低声音说:“要不要找人跟着他,越光一个人,我怕万一有什么事,他招架不住。”
张燕铎沉吟不语,关琥又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我们还不知道,岑家的人又不合作,如果凶案真跟吴钩有关,跟着他,也许可以防范下一场凶杀。”
“你想多了。”
“欸?”
“且不说现在警方腾不出人手来监视他,就算有,你认为能监视住吗?悬棺案跟吴钩无关,你还是把重点放在岑家跟顾志诚身上比较好。”
关琥不赞同地看张燕铎,那表情像是在说——明明就是你自己先怀疑吴钩的,怎么现在又推翻了?
看出关琥的疑惑,张燕铎解释道:“他的爆发力很强,但体力不够,无法完成完整的作案计划。”
——但也可能是帮凶啊。
张燕铎的目光投向对面,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沉静,这让关琥把临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越光走过来,说吴钩不太舒服,他要送吴钩回家,搜集到的证据都已经测试完毕,就等明天数据出来对照就行了。
他解释完后,又跟兄弟二人说抱歉,说耽误了他们的工作跟休息时间,让他们也不要勉强,早点回去休息。
关琥很想提醒越光小心,又想找个什么借口留下吴钩,但几次开口都被张燕铎打断了。
吴钩靠在墙上,笑吟吟地听他们说话,手里不断转着红笔,临走的时候,他还冲关琥挤眉弄眼,像是了解他的担心,故意这样做来气他。
关琥气哼哼地看着他们兄弟俩离开,他们前脚一走,他就问张燕铎,“就这样放他走,没问题吗?”
“不然怎样?你是要拘留他还是跟踪他?拘留你没有借口,跟踪……”张燕铎上下打量他,“你还有那个精力吗?”
被他这么一说,关琥蔫了。
从案发后他就没休息过,饭也是随便吃的,现在让他再继续搞跟踪,他实在是有心无力,而且跟踪去人家家吗?
看着关琥的表情,张燕铎又说:“看目前的状况,接下来你有得忙了,不如先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再说。”
也只能这样了。
关琥打着哈欠,给张燕铎做了个回家的手势。
“那我要吃宵夜。”
“去你家吧,简单的饭菜可以做。”
关琥的家离警局很近,所以回家、洗澡、吃宵夜一整套做完也没多少时间,睡前他跟组里的同事交流情报,结果是大家都没收获,再联络萧白夜,依旧是无法接通的状态。
不知道头儿在忙什么,希望他那边有发现。
关琥把床头灯关了,还想在睡前琢磨下案情,谁知因为太累,头一靠枕头就开始梦周公,案子也交给周公去办了。
睡了不知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声惊醒了关琥,警觉心让他立刻睁开眼睛,抬起头侧耳倾听。
响声是从客厅那边传来的,像是怕被注意到,声音压得很低。
他家居然进贼了……不,应该说居然有贼敢进他家?
迄今为止,除了张燕铎外,关琥还没见过这么胆大的贼,他在表示惊奇的同时,悄悄从床上跳下来,为了不被觉察到,他没穿鞋,赤脚过去打开门,顺着响声来到客厅。
客厅拉着窗帘,只能隐约看到在门口晃动的身影,关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先是一脚踹向对方的小腿,又挥拳痛击他的脸。
那人反应很快,虽然小腿被踢,但他及时避开了关琥的拳头,又迅速反击过来。
关琥的肋骨差点被打到,他急忙闪身,又用手肘撞过去,那人向后退开一步,用手掌挡住了。
一瞬间,两人已在黑暗中过了好几招,闯入者的武力值超出了关琥的想象,正要加快攻击,啪的一声,有人把灯打开了,顿时室内一片通亮。
关琥的视力突然间跟不上,为了防止被攻击,他急忙向后退,并把拳头举在胸前防御。
敌人做出跟他相同的姿势,于是两人各站在客厅的一边,随时准备再出击,直到看到对方的长相,关琥保持的动作才坍方了,脚下一晃,差点摔倒。
“头、头儿!”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重案组组长萧白夜。
萧白夜穿了套黑色的休闲西装,头发也是墨黑色,要是再在脸上蒙块黑布的话,那就是武侠片里活脱脱的夜行人了。
关琥严重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在确定这个人的确是萧白夜后,不爽地问:“你什么时候改行了?就算改行也不该吃窝边草吧。”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萧白夜一脸冷静地说,完全没有当贼被捉后的心虚跟不安。
“我说,在聊天之前,你们可以先把拳头收回去吗?”张燕铎双手交抱在胸前,靠在门口的照明开关旁,插进话来。
关琥把拳头收了,看看张燕铎,张燕铎一身睡衣,他问:“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听到有声音,以为是老鼠,就过来看看。”
“比起你优秀的听力,我更相信你在你弟弟家里安了监控器之类的东西。”
“没那回事。”
萧白夜看向关琥,“你信吗?”
“我认为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说这话的不是关琥,而是张燕铎,看他一脸正义,关琥翻白眼了——他如果相信一只狐狸,那他就是猪。
张燕铎去厨房拿饮料,说:“我们是不是该坐下来慢慢聊?有关你私闯民宅的原因跟目的,还有关琥你,我说过很多遍了,要记得挂安全链,你总是不听。”
“你觉得安全链防贼吗?”
“防小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像今天这种贼呢?”
“那就比较麻烦点,但至少可以增加他创空门的难度。”
“你们可以不要一口一个贼吗?”听不下去了,萧白夜坐在沙发上,说:“虽然我是偷偷进来的,但我也是有原因的,而且我并没想来偷东西。”
“这话你拿去跟法官说,看能不能通过。”
“关琥我记得你的能力评定表还在我的办公室抽屉里,那关系到你年底的奖金。”
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关琥不说话了,为了年终奖,他决定与人为善,放弃追究上司不请自来的犯罪行为。
张燕铎将冲好的红茶端到大家面前,萧白夜像是口渴了,拿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
“你看起来挺糟糕的。”
“一直在跟踪跟反跟踪,我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跟偷进我家有什么关系?”
“我打你手机,但你的手机关机,我又被跟踪,担心按门铃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就找了个捷径。”
听了萧白夜的解释,关琥跑回卧室拿手机,发现手机不是关机,而是他忘了充电,没电了。
在他给手机充电的时候,张燕铎问萧白夜,“所以你今天在忙什么?又是被谁跟踪?”
“应该说是昨天的事了。”
萧白夜看看挂钟,指针指在凌晨两点上。
他说:“跟踪者的身分我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他们很有经验,身手也好,不像是普通的黑道分子或侦探,而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人员。”
“你们动过手了?”
“我拜托道上的人帮忙拦截他们,我趁着混战溜掉了,但没多久又被缠上,真是帮阴魂不散的家伙。”
萧白夜耸耸肩,又说:“不过他们的做法更让我确定自己的怀疑,他们的出现跟悬棺案有关,更有可能跟二十年前的萧家血案有关系。”
“什么!?”张燕铎跟关琥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一直怀疑当年我一家被杀跟我父亲处理的案子有关,可是后来我查过他经手的案件,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案子,所以有两种可能——有人把那件案子从档案里抽走了,或是案件关联太大,他是私下查的,没有上报,可是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找不到资料。”
悬棺凶案居然牵扯到了萧家的灭门血案,这个结果让关琥始料不及。
萧家的案子他不太了解,也不方便多问,说:“既然遗留的线索不多,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两起案子之间有联系的?”
“最初我只是怀疑,因为我在调查旧案时,有好几次线索都指向了财政部,但每次查到中途,都因为线索中断而不了了之,岑焕生又是财政部出来的,让我无法不联想到一起,不过真正让我断定两案有关联的是这个。”
萧白夜从口袋里取出两张照片,并排放在茶几上。
关琥探头看去,就见一个是顾志诚,另一个则是长相粗犷,右脸颊上有道长疤的男人。
撇开疤痕、发型跟气质的话,这两个人的五官颇像,关琥拿起照片对比端量,说:“很像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