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户看出去,因支起的窗遮挡视线,他只看到昏暗暮色下的院子里,掠过一个影影绰绰的影子。
“有吃的吗?”沈香引嘶哑的声音很轻很薄。
二三.九四.二三九.七四
他走后,庄师捏着茶杯走近床边,上下打量着沈香引,“这么快就回来了,好造化。”
沈香引握着月光,呈现到眼前。
“庄师,庞文魁是不是懂道术?当年你到底是算出了什么,还是参透了什么?”
想到这里,沈香引再次回到房间,点点头问候,随后开门见山问庄师。
掐灭手中只吸了一口的烟,刚起身,窗外吹进来一丝刺骨冰冷的风,很不寻常。
她微微抬起手,想要触碰到鹤冲天,确认这一切不是幻觉。
当然,在此之前要先把阴煞鬼解决掉。
那个梦给他的感觉是,她会消失了。
“沈香引什么时候能醒来?”鹤冲天坐在客房的椅子里,斟茶给对面的庄师。
庄师持茶杯的手微微僵着,半晌才抬眼看她。
沈香引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睑,视线中模糊的光影,随着焦距的调整,变得清晰。
庞文魁将她囚禁折磨,组织发展秘密团体,后又利用邪法害紫鹊镇物流仓库中心的上百余人,在业火中被活活烧死。
这一日,当沈香引再次从睡梦中睁开眼时,看到模糊的身影在远处显现。
沈香引走的那天晚上,鹤冲天梦到她坠入黑暗,他伸手捞,捞不住。
“沈香引?”鹤冲天低声叫了她一声,她没应,就一直喊她名字。
除掉庞文魁是势在必行的事。
……
庄师说沈香引的魂魄去了一个地方,最多十天就能回来,叫他好好养身体,不要担心。
当前的局势,不论庞文魁是不是业火的持有者,也不论用女人血做血药的要不是他。
她猜想,轮回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感觉?
再次确信,自己是真的从幽冥地狱回来了,泪水更加汹涌。
院子里静得好像刚才是他的幻觉。
不是的,只要带着记忆,就无法重新开始。
一丝淡淡的焚烧木质香气钻入鼻腔,味觉也随之回归,舌尖似乎能感受到一丝丝甜意,久违的感觉。
沈香引有些木然将手搭上去,不知是不是在幽冥地狱呆久了,阿傍的手竟然都有了些温度。
温暖而坚实的力道让沈香引确信,她真的回来了。
鹤冲天感受到她的动作,猛地捉住她的手,攥紧。
但是每晚鹤冲天都会梦到沈香引,一梦一整晚。
看到她那双浓墨般的杏眼已经微微睁开一条细缝,唇也轻启着。
“嗯——”阿傍拖着尾音,走到跟前,伸出手,“走吧?”
鹤冲天脸色微沉,捏了捏眉心,也没再追问。
抬头看,一轮明月高悬,抬起手遥不可及,但有月光落在手上。
沈香引没有回应,三年不多不少刚刚好,再久一点,她可能还是会疯。
他只知道,沈香引需要他。
潮热的柔软触感清晰,沈香引甚至感受到了他唇的纹理。
沈香引于是坐到旁边,“有劳了。”
此时鹤冲天刚好端来摆着七八个小碗的托盘,听到庄师缓缓开口。
“庞文魁,是我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