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平素里姚鲁文这条线,一直都是隐的最好的。
姚鲁文,原南京城外郭上元门守将,隶属禁军范畴。
军中挂职履历清白。
若非因就跟姚祖荫同族,牵扯大事其间,被致中看上,搭了伙,隐为暗线。
实以他自身发展,能有今日近卫千总职分,也较合情合当。
其人万不得已,邱致中平时碍在姚老身上,也就不怎用去探甚消息。
今日局面,若非万难,想那姚鲁文定不会凭白涉险卷到其间。
老僧弘忍念思当间关隘,细索推演开事态可能,也犯难皱起长眉。
“唉”
“大事不好,情况不妙哇。”
“鲁文这条线,平素没叫他做过事。”
“他,呵,这小子性直,我还是了解的。”
“若非是真就到了最紧要关头,他是断不会如此行险,甘冒暴露之风险来传这消息予我。”
言至于此,姚祖荫神情复杂,唏嘘叹了口气,面色愈发显出沧桑。
顿口良久,其人方为拾捯私情事,忽一转念,换了词锋。
“哎!”
“邱小友也是。”
“陈宅行动之前,我便同其说过,事成不必再回。”
“就势北去南京,与小川会合最佳。”
“可”
“唉,看来他,还是没听我言呐。”老僧叹惋。
不想,跟得这话,慧能亦有来牢骚。
“是呀,师父。”
“早知如此,何必行险再回。”
“真真就是自作聪明。”
“这下好了?!”
“人下狱,锦衣卫署都叫禁军一窝给端了。”
“左右也帮不上甚忙嘛”
明显地,慧能这厮瞧去往日或对致中其人思巧自负多有意见。
毕竟,谋事在人,甭论得什么事,一旦参与人数多了,意见俱难完全统一。
天长日久,互作妥协商量下,微词耿怀事,亦就屡见不鲜矣。
这刻,那老僧姚祖荫,虽就眼盲,但闻得弟子这口气,也还是察觉苗头不对。
遂以大事为重,不得已,又尽道安抚。
“唉,行啦!”
“说去,你我也多有不周的地方。”
“同槽马驹,一船的同袍,休作那内斗纷争之人。”
“现如今,既事已至此,说那些个还有什么用处。”
“相谋后继吧”
劝口矫正姚祖荫,话间被得弟子慧能小心再扶坐到桌前椅上。
老僧不停言,续讲下叙分解。
“恩,行了。”
“慧能啊,你想想。”
“如今,三皇子已死,弘光帝自宫内得讯,看来,也没躲过去。”
“这等事,启动之初,我亦非就没料想过。”
“只,不想南党魁首仇维祯、马士英之流,动作竟如此之快。”
“禁军那头儿,刘文炳、巩永固这二厮竟也这般出奇的配合”
“是咱们所谋不到位之故哇。”
“此前的这个,原是想着或叫邱小友斡旋,争取杭州兵权,还是有些把握。”
“可眼下再瞧,一切已俱是痴梦幻想喽。”
“邱小友第一时间便被拘押下狱去。”
“看来,南党那边儿,也是早有计较谋算。”
“唉——”
老僧再一声长叹,旋即咬定牙关,重整精神。
“大变在即,天下之事,舍我其谁?!”
“能儿,如今之势,成败就在眼前矣。”
“锦衣卫这条线靠不住,那你我就只能自己上阵啦。”
“你,怕不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