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驷举没有隐瞒,摇头说道:“今科会试,愚兄我怕是要落榜喽!”
“这是为何?”王阳颇为诧异。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程驷举苦笑:“会试三场,三分之一的题目,我都是瞎蒙。那数学还好,物理与化学,却是实在难以让人捉摸。”
听到是这个原因,王阳跟着无奈叹道:“说的是啊!此次恩科会试,居然加入了数学、物理、化学这三门科目,数学还能勉强看的懂,无非算学而已。可这物理、化学,小弟我连听都未曾听过,说句大不敬的,我在贡院时差点都以为这是汉王在故意刁难我等考生。”
程驷举说道:“嗯,我也有过此想法,但后来想想,这完全没有必要。汉王是开创之主,既开恩科,就是为了取士,以及博取天下士民人心,又怎会在考题上故意刁难?”
说着,顿了顿,又说道:“再者,这考题看似疑难,但多给出选项对错,就算真的不会,也可凭主观去判断推测。而且,不论数学、物理、化学,所出题目都与我等日用生活息息相关,显然不是随意出的考题,里面定然有着深意。”
王阳闻言认真回想一遍,接着抚掌赞道:“兄长如此一说,似乎还真是如此,许多题目都有涉及百姓日用,会不会这是汉王在故意考察我等考生?”
王阳举一反三,很快联想到了大汉国策。
大汉国策就是分田和废除奴籍,概括一下就是打压地主,抚恤百姓。
王阳、程驷举就这么行走路上,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猜想。
跟他们一样闲聊畅想的考生还有不少,全是被这次特殊会试给考到头皮发麻。现在正在互相交流经验,看看别人会不会,要是大家都不会,那姑且也算个好消息。
会试考完,接着就是封闭式阅卷。
明清的阅卷时间,大部分都是半个月左右。
大汉这边倒是不太一样,因为考生太少,不过正常科举的十分之一,再加上又是积分考制,所以阅卷费时间也得以更快。
不过,聂宇还是提前下旨,禁止考生试后拜座师!
座师是对乡试、会试的主考官尊称,拜座师也是明、清两代科举制度下的陈规陋习。
考生通过向主考官投递门生刺并拜谒,从而确立虚伪的师生名分。
座师可直接影响考生仕途,比如明朝大臣焦竑做主考官,就曾提拔徐光启为乡试第一,而曾国藩也在道光年间拜谒座师朱士彦时获赠“国藩”之名。
大汉的首场恩科会试,是礼部尚书顾景负责组织,而吏部尚书按理应该为主考官(一般大学士,但大汉没有大学士,那就顺延)。
不过,为了体现大汉的重视程度,主考官由唯一进士出身,同时也是德高望重的岳麓书院山长罗典负责。
五天以后,会试放榜。
榜单一共录取六十一人,取会试考生的三分之一。
程驷举早早来到放榜墙看榜,他也不自视甚高,就从后往前看,一下子就看到自己名字,顿时止不住的兴奋高呼:“我……我中了,我中了,五十九名!”
旁边一个不认识的士子,操着一口赣语口音,跟着呼喊狂喜:“哈哈,我中了,六十一名。”
“我也中了,五十三名。”
“……”
排名都很靠后,但没关系,中了就是中了。
会试放榜的名次本来就只能,真正决定三甲进士名次,还要看之后殿试。
策论足够厉害,就算会试倒数第一,都有微末可能中状元。
而且,就算殿试考不好,那也不影响他们做进士,再外放授官。
榜单墙下,几家欢喜几家愁,中榜的放声大笑,没中榜的黯然失落。
就连跟程驷举一道结伴来看榜的王阳以及另一个宿松考生,他们也都不出意外落榜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二人还是不免有些失落。
程驷举倒没自顾高兴,上前安抚:“贤弟莫要丧气失落,今科会试千古罕见,愚兄却也只是侥幸中榜。”
确实侥幸,排名倒数第三,差一点都要落榜。
“多谢兄长宽慰,小弟没有自暴自弃。小弟还要在此恭喜兄长,得中贡士!”王阳快速收敛情绪,对着程驷举拱手道贺。
程驷举已经高中贡士,接下来过了殿试确定名次,就该正式授官。
不论是现在的同县私人交情,还是未来官场仕途上的人脉关系,这都值得王阳去进一步结交维护。
王阳说着又拉上另外一人,三人结伴离开放榜现场,前往最近的饭馆喝酒庆祝,也是聊解郁闷。
(今天加班,晚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