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呼吸缠绵,暗含甜蜜的馥香,洒在肌肤上泛起难言的涟漪。
沈听肆掀起迷蒙的眼眸,似被引诱,情不自禁伸手搭在她的后颈。
察觉他主动的亲昵,
谢观怜嘴角上扬,顺着青年发烫得粉红的耳廓,半咬半含着往下。
当唇吻至青年的锁骨时,她的后颈蓦然一麻,随后整个人无力地软下,整个人意识涣散地昏倒在他的身上。
而在她昏迷之后,他并未推开她,而是将滚烫的脸庞,深深地埋进她的侧颈,瞳孔失神地轻颤,玉面浮起非人的钝意。
她落下肌肤上的吻,是他从未体验过,想要触碰,可又厌恶的赤裸渴望。
他越是压抑,浑身便越烫,忍不住抱紧昏迷的女人瘫在椅上,颀长的身躯偶尔发着亢奋地颤栗。
难受……
有种无力的,滚烫的,喘不上气的难受。
所以他的手不自觉似蛇般缠绕上了她的后颈,指腹抚过她后颈凸出的那一截彰显脆弱的短骨,不紧不慢地抚摸,仿佛不舍。
只要他稍用力,敲碎那截短骨,就能抽出支撑起她身子的脊梁骨,而怀中的女子会如同被拆卸的木偶,一寸寸的彻底软成一滩烂泥。
可放了许久,他却连一丝力气都发不出,只能紧紧的,失控地抱紧她,面色绯红地低头埋在她的颈窝,呼吸凌乱得难以自持。
窗外的金乌炙热,正赤如丹,柔蕴的金光洒落在窗台上,透出一缕缕圣洁的光。
而室内的青年眼尾洇红,横抱着的女子面色红润地乖巧靠在他的怀中,陷入在沉睡中,素淡的裙裾迤逦如一扇绽开的屏风。
待体内的渴望得到缓解,沈听肆垂下的目光落在她睡得乖顺的脸颊上,舌尖又仿佛尝到一丝石榴味儿的甜,下一刻便被他压下。
将她轻放在椅上,他折身行回桌案前,屈身跪坐于蒲垫上,低眉敛睫的姿势看起来分外的端方克己。
看了她许久,他才伸出长指,抽出被压在经书下的纸,接着又提笔沾已有些干枯的墨水,神色恢复如常般翻开逐字抄写。
……
谢观怜没想过自己会晕倒,此刻醒来后,正睁眼望着上梁陌生的纹路,眼珠迟钝地转着打量周遭。
会想到莫名其妙晕倒前的场景,心中划过微妙的无言。
亲沈听肆,她兴奋得晕了?
又不是扒他衣裳行欢,她何至于此?
但除此之外,她想到自己还能是因为何事,而能激动得晕过去。
谢观怜捂着隐约发疼的后颈,腕慵无力地搭在扶手上,想要起身。
可刚一用力,浑身瞬间麻得再度瘫软下去。
见鬼了?
身子怎会这般软无力?
她伏在椅上,雾面微红地柔喘,忽然发觉自己还在沈听肆的书房,却没有看见他人。
此前摆放在案上的那些书本,似乎已经不见了。
她实在乏力得很,便蜷着手脚依偎在狭小的椅子上,等着体力恢复。
也不知道龟缩在这椅子上多久了,她浑身酸麻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正当她在缓和身体的不适,书房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
她闻声抬首。
青年长身玉立在门口,身后是金灿灿的余晖,绮丽的暗光将他大半张脸庞都沐浴在暗处,而眺望她的漆黑眼底似含着丝丝缕缕的遗憾。
“悟因。”
她一见到他,眼眶霎时湿红,神情委屈地煽动眼睫,露出无辜如兔子的可怜。
沈听肆收回视线,拾步跨进门槛,缓至她的面前,双手合十揖礼:“檀越醒得恰好,天色已渐晚,膳堂的饭再晚些恐怕就要没有了。”
语气波澜不惊得好似之前并未犯戒,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清明得清清白白。
谢观怜原是再娇作一番,试探他如今对自己是何意,但目光落在他清正的脸上,便觉着不用试探了。
他根本就没有因为刚才那暧昧得,只比交合少几分直白的交吻,而受到受影响。
恐怕真的将刚才的吻,当成给她治病吧。
谢观怜平生头次生出悔意,早知如此,当时应该换个理由的。
她轻叹,不打算继续装可怜了。
一整日都没有吃东西,此刻还真的饿了。
她双手撑在扶手上,在他的目光下步履蹒跚地站起身,勉强笑说:“多谢法师帮我。”
青年浓睫盖下,没说什么。
而原以为已经淡下去的杀意,莫名又开始往上爬,遮在长袖之中手无端轻颤。
其实应是他与她道谢才是,这些时日他每夜都会梦见她,湿漉漉的,血淋淋的,如同鬼魅般侵占他的梦。
最初他不解是因何而产生的妄,可当他想将她的支撑皮囊的脊椎骨抽出,埋在院外的墙角时,才忽然恍然大悟究竟是为何了。
他对她生出了难以抑制的杀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