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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笋鱼是少不了的,焖鸭也好吃,要是能买到牛肉,两者相搭,味道更佳。
另还有一样最最搭配的——此时清明前后,都说清明螺,赛只鹅,拿螺跟酸笋一炒,下足茱萸、薄荷,不用菜,光是泡那又酸又辣又鲜的汤汁就能吃掉一碗饭。
趁着季节未过,螺蛳肉肥、腥味小,暂未带耔,不光用来配酸笋,家里那许多薄荷也能用上,拿来酿个田螺酿,也是佳肴一道。
正好前次见面时候跟那韩砺约好了,过不了多久就是自己接了程子坚请托,设宴谢师的日子。
当时韩砺说不要多做,只三四个简单菜色,大家一起上桌,一顿吃完就好,又要她捡顺手的来。
来往这几次,宋妙自然看得出对方不是说客气话,既如此,便打算做些应季菜,或许看着没有那么成宴成席,但味道只有好,没有坏的。
她背着竹篓再往回走,眼见不远处就是巡铺,却是见得那程二娘从后头大路上匆匆而来,忙迎了上去,叫道:“二娘子!”
对方一转头,又惊又喜,道:“小娘子怎的在这里!”
又道:“我把吃食卖完,回家一看,听得小莲说了后头事,只怕那人不肯罢休,实在不放心,便说来巡铺看看什么情况。”
宋妙道:“已经没事了。”
又把汤获家中情况,并两个小孩得病,最后发现是那鹿肉脯的问题说了。
程二娘忍不住骂道:“也不知哪里来的黑心贩子,拿这样东西害人!”
又道:“那汤家人也太不晓事了,一通瞎折腾,眼瞎耳聋的,倒是连累我们,自己又可怜,又讨嫌!”
说着就要去接宋妙背上竹篓,道:“一路沉肩膀得很,换我来背回去!”
宋妙确实背累了,也不跟她抢,只交代里头有钱,乃是因此又接了两百余份的早饭生意的订金。
程二娘一下子就转了脸色,喜笑颜开,道:“总算没叫小娘子白吃这点苦,应得的!”
两人边走边聊,顺着就去做些干货采买,路过鱼档,宋妙特地拐进去买了一大兜子田螺。
程二娘见状,忍不住道:“螺肉有土腥味,不好做。”
宋妙笑道:“螺蛳要养几天,做的时候多多下油,多放薄荷,加茱萸——到时候螺肉又肥又鲜,我添了酸笋进去,酸酸辣辣的,你且等着,到时候吃了就知道了。”
程二娘听着听着,一不留神,口水已是出来了,忙应是不提。
其余东西买好,眼看接近晌午,饭还没着落。
家里虽还有些鲜肉,但宋妙自买了酸笋,就惦记着吃酸的。
程二娘母女来了一阵,同吃同住的,宋妙也晓得她们口味,并无忌口不说,口味还都颇重。
便是小莲年纪不大,竟都已经比宋妙这个成人还能吃辣。
她想了想,索性又绕去鸡鸭鹅档口,问那档主买了几副鸡杂,转头同程二娘道:“中午简单吃些,我晓得二娘子吃内脏,小莲也是吃的吧?”
穷人家的小孩,自然没有挑食的。
一时两人回了家,那小莲不用人交代,算着时辰,已是把米淘好煮上了。
她早上看到家里来了许多人,当头那汤获三人又态度不好,其实很慌,眼下见宋妙同程二娘回来,又知道无事,高兴极了,围着两人不肯走,要听她们说话。
因酸笋时候不到,味道不够,宋妙又取了些酸萝卜,一个切丝,一个切丁,又把鸡肾切了刀再切小块,鸡心当中劈四块,鸡肝按着大小分切,先跟重姜一点盐稍稍飞水,滤干水分之后,和着猪肉片先大火入锅滚一圈,再与姜块茱萸芥末籽并酸萝卜酸笋一锅猛火爆炒。
炒的时候,简直满屋子的酸香味道。
此时那酸笋尚未腌够,味道不足,只有酸萝卜极抢味,是近乎刺激的酸,又有猪油炒肉和内脏的香味,芹菜的香味,芥末籽茱萸的辣。
因焯水的时候放了盐,调味只加了不多的酱油,但已经足够提鲜吊味。
做好了酸辣鸡杂,宋妙又用素油快炒了一个菘菜。
这菜纯吃春菘菜的清甜味,是清口用的。
等两个菜先后出锅,小莲那饭早好了。
三个人,一荤一素,看着好似十分简单,但又有肉,又有菜,还有早上宋妙背回来的排骨清汤,足以安抚一日疲劳。
大人拿蒲团围坐在条凳边。
小莲脸上的笑都没有停过,抢了盛饭的活,手中一边勺,眼睛一边偷偷去看那酸辣鸡杂,尤其盯着中间的鸡心,盘算自己能不能分到两只。
***
此处宋妙已经坐等吃饭,但同去那汤家的巡捕、巡兵们,刚回到巡铺,留守的人见他们回来,却是忙道:“怎么去了这许久,桐巷有人来报案——死人了!”
巡铺里每日遇到的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邻里纠纷,命案却是并不常见。
诸人尽皆一惊,问道:“怎么死的?”
又有人问道:“报军巡院了吗??”
“已经安排人去了,只一时半会没那么快回信,他们几个上了桐巷,还没回来,报案的说死了个小娘子,八个月身孕,眼下一尸两命。”
一时满屋子人说不出话来。
那人又道:“说是吃错了东西,找大夫开了药,也没好,正吵着要找那买东西的小贩。”
此人交代完,方才问道:“你们怎么样了?去了酸枣巷宋小娘子那,汤家人还闹吗?”
先前那巡捕忙道:“同宋小娘子并无关系,乃是汤家那老头自己吃坏了东西,一家子共有三人,都是一样症状,又拉又吐,又高烧不退,多半是吃了街头卖的獐耙鹿脯,我们正要问铺里调用人手去把人找出来……”
此人话音才落,门外正好进来一名巡捕,闻言却道:“又拉又吐,又高烧不退?桐巷那死的孕妇也是这样症状!”
多谢我家猫咪叫蛋蛋亲送我的码字神器一把,小小心意五只,谢谢亲=3=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