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虽然修为境界不低，寿元也比普通人要长上不少，但若论起真正的战斗力，只怕连正统修士的一半都未必能比得上。

多数靠著吞食灵物、药草堆积修为，却没经歷过真正生死搏杀，灵力虽盛，却无杀意、无战魂。

可偏偏像这种修士，在上界却多如牛毛。

乍一听让人难以置信，但这正是现实的冰冷麵孔。

正因为资源密集，很多家族、宗门为了维繫血脉传承，便会人为堆砌出这样一批“速成修士”，他们或为打理生意、维稳家族地盘，或为撑门面、壮声势，但实则战力虚浮，难堪大用。

就在叶晨心中暗自感慨时，一道清朗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张大哥，我昨天说好的那批肉，你给我留著了吗？”

只见一位身穿灰衣的青年快步走来，神情颇为熟络地朝摊位上的胖老板打著招呼。

龙肉张笑容灿烂，抹了一把满是油渍的围裙，大手一挥：“哈哈，你都提前打了招呼，我能不给你留著？在这，自己瞧瞧！”

说话间，龙肉张从旁边的竹筐中竟直接掏出了一颗龙头！

那龙头宛如传说中所述，龙角微弯，獠牙森白，虽然已经死去许久，气息尽散，但其神態依旧威严凛然，带著一股说不出的霸气残韵。

叶晨眼睛一凝，整个人都有些怔住。

心中更是惊骇莫名——这赫然是龙首，而且还不是某种血脉稀薄的杂龙，而是极为接近真正龙族的形態！

“竟然……真的把龙宰了卖肉？”他目光复杂，带著一种说不出的震动。

龙肉张举刀如风，手起刀落，將龙肉熟练地切割成块。

他的动作乾脆利落，显然早已习惯如此。

叶晨目不转睛地看著，忽然意识到，这並不是偶尔为之，而是常態。

“你这小子，不会是头一次来这儿，连龙肉都没尝过吧？”

察觉到叶晨神色古怪，龙肉张一边切肉一边咧嘴笑著调侃，“这么说吧，这附近谁不知道我的摊子？十多年了，哪天不是卖个十几斤？”

他眼神一亮，忽然又道：“看你初来乍到的样子，乾脆我送你一块尝尝鲜。”

不等叶晨回应，龙肉张已经从案板上割下了一块顏色鲜红、纹理细腻的肉块，递了过来。

“这可是龙腰肉，最嫩的部位，拿回去燉汤、火烤都行，保证你一口咬下去，满嘴生香。”

他满脸自豪，儼然像是推销著什么珍饈，语气极具感染力。

叶晨愣了一下，略一迟疑，还是將那块龙肉收入储物袋：“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老板。”

表面客气，他却早已悄然在心中传音道：“鼎哥，这玩意真的是龙肉？”

吞仙鼎传来一声不屑的冷哼，隨即淡然答道：“算是，也不算是。”

“什么意思？”叶晨愣住。

“这確实是龙族血脉，但你想的太高端了。这些所谓的『龙』，其实不过是被大族圈养繁殖出来的肉用龙种。它们血脉低劣，未曾觉醒神通，甚至连飞升资格都没有，生来便是被圈养、屠宰的命。”

“你可以理解为，跟凡俗中圈养的猪羊没什么两样，只是名字高大上一点而已。”

“吃了有什么用？”

“顶多改善体质，补补气血，根本谈不上什么真正的灵力加成。想靠吃这个变强？做梦。”

叶晨这才点头，恍然醒悟。

他早该想到，真正的真龙哪有那么容易被人宰杀？

还当街卖肉？这种“龙肉张”的摊子，若真敢贩卖纯正龙族血肉，只怕早就被龙族打上门来了。

“那倒也不错，起码是个猎奇口味。”他轻声嘀咕。

“哈哈，客气啥，以后常来就是。”

龙肉张摆摆手，“你这面生得很，应该是外来人吧？要是打听消息、买点地道货，记得来找我。”

“那是自然。”叶晨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走出不远，叶晨才低声问道：“鼎哥，咱现在往哪走？”

“左前方第二条街道尽头，有一道古巷，尽头有卢氏设下的暗哨。绕过去，从右侧小道可直接接近卢氏主宅南门。”

“好。”

循著指引，叶晨放慢脚步，在不引起注意的前提下，缓缓接近目標区域。

沿途，城中气氛越来越繁杂，似乎正在为什么盛事准备，路边掛起了彩旗，时不时还有身穿统一衣袍的卢氏族人在巡逻，神色严肃。

叶晨心中警惕，步伐更加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