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四个人,两个明白的,两个糊涂的。
陆辞秋和霜华明白,冬安和陆芳华糊涂。
但冬安是半糊涂,陆芳华才是真糊涂。
不过小姑娘也知道飞雪院儿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也不急著问,就等著陆辞秋说。
陆辞秋这会儿正对著霜华点头,可是霜华还有疑惑:“是什么亲戚?”
陆辞秋却不再说了,只是告诉陆芳华:“你喝过了鸡汤且先回去,明日罗老夫人到访,咱们还得精精神神的接待呢!我这边的事有些复杂,也不便与你细说,今儿你见著了也得当没见著,对谁都不要提起,包括你的爹娘,能做到吗?”
陆芳华点了点头,“能肯定是能,但我还是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你不方便说,那我也不討那个嫌多问。只是陆辞秋,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自己也得多长个心眼,別事情没做成再把自己给搭里。虽说现在你是聪明了些,但以前到底还是笨的,我还真不太放心。”
陆辞秋失笑,“我是你姐,要不放心也该是我不放心你。行了,回去吧!”
陆芳华点点头站了起来,“那老婆子要是把肉丸子买回来了,你记得叫人给我送去些。”
冬安送著陆芳华走了,一边走还一边跟陆芳华带著的丫鬟彩云说:“你也得记住,今天晚上在飞雪院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彩云如捣蒜般点头,“冬安你放心,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都不会说的。”
冬安很满意,“行,我知道你是个守口如瓶的丫鬟。”
待送完人再回屋,陆辞秋已经不在了。霜华说:“小姐带著白沭出去办事,咱们別早睡,先醒著些等等那李嬤嬤。若是她先回来,还得想办法拦一拦,別让她知道小姐出门了。”
冬安一肚子疑问,始终忍著没有说,霜华能理解她忍得辛苦,便小声透露:“这次应该是清算总帐的时候了,咱们忍了李嬤嬤这么久,也是时候该让她还回来了。”
“怎么还?”冬安恨得牙痒痒,“那老婆子简直不是个好东西,我真恨不得把她放到案板上给剁了。现在我只要一想到她侍候了大夫人那么多年,就觉得后怕。你说这些年她有没有动过什么手脚?咱们夫人的死跟她没有关係吧?”
霜华摇头,“不知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夫人都不在了,也无从查起。但是夫人是死在战场上的,跟她没有什么直接关係。总之咱们相信小姐,只要小姐肯出手,就一定能惩治了她。倒是那柳絮姑娘,回头咱们得安慰安慰,毕竟都是从北地来的,可万万不能让她觉得我们是在针对北地的人。我们是要排除异己,但是柳絮不算异己。”
彼时,陆辞秋已经带著白沭离开左相府,一路尾隨著李嬤嬤往城北去了。
李嬤嬤没坐马车,只匆匆步行,他二人在后面跟得倒是没有任何压力。
但白沭依然十分小心地看护著陆辞秋,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再出点什么意外,甚至拐个弯都要伸手去虚扶一把,弄得陆辞秋像个重病患者。
陆辞秋终於受不了了——“你不至於吧?我精精神神的啥毛病没有,真的。”
白沭不理她,该怎么护著还是怎么护著。陆辞秋好生无奈,“是不是昨天我中毒给你整出心理阴影了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这不是已经解毒了么!你放心,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有没有问题我自己心里有数,真不舒服我是绝对不会逞强的。”
说到逞强,白沭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她一下:“你昨晚就是在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