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前天傍晚的时候,慕小桐还笑语盈盈的夸她做的醋排骨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醋排骨。
安寧不知道,在那之前,她是怀揣著怎样的心情写了这两封信的。
拉开皮椅径直坐下来,安寧拿起写著她名字的那封,拆开看了起来。
“亲爱的,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脚踩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啦。千万別为我难过哟,要不然我会自责的。
我拥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最坚强能干的妹妹,还有一个爱我的男人,假如这辈子就这么结束了,我会觉得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真的,值了!
如果说爱別离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么最痛苦的,一定是求而不得!就像我当初清醒的意识到我和他不可能,想要理智的斩断情丝的时候所做的一般。只可惜,终究还是没逃过这一劫。
我爱他,他也爱我,可生活不是有爱就可以继续的。我没办法眼睁睁看著他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尤其是,那痛苦是我带给他的!所以,我只能懦弱的逃开,丟下他一个人了。
寧寧,对不起!不能陪你生孩子,不能在你生气难过的时候陪在你身边了。不过,有陆少在你身边,我就一百万个放心了。
祝福我吧,我会玩得很开心的!
爱你的慕慕。”
安寧泪流满面。
有那么一个瞬间,安寧觉得自己做错了很多事。
也许从一开始察觉到慕小桐爱上贺凌丰的那一刻开始,她就该残忍而冷静的告诉她,你和他绝对不可能,不要痴心妄想了!
而不是暗戳戳的製造机会,让她越陷越深。
以至於,受伤的是她,逃离的还是她。
即便此刻回想起来,脑海里那个和贺凌丰在一起,整个人都神采奕奕光芒四射,安寧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陆擎泽午后到家,看到的就是臥室里双眼红肿如核桃的安寧。
及至安寧说慕小桐离开贺凌丰离开帝都了,短暂的怔忡后,男人的脸色有片刻的冷沉。
如果说郑明瑜出面,单纯是为了贺凌丰,想要说服慕小桐放弃。
那么,郑老的出现,恐怕就不单单是说服了。
想到昨晚贺凌丰打电话问慕小桐在不在他家。
想到早起出门看到的那辆落满了雪的黑色法拉利。
再想到到御景后,纪诚满面喜气拿进办公室的政府批覆下来的地皮文件。
陆擎泽脸色愤懣。
再回头,就见窗外又落起了雪。
贺凌丰就是在这样的大雪中,顶著一头一身的雪踏进陆擎泽家的。
“安寧……”
眉眼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恣意和张扬,颓败的表情中满是即將决堤的崩溃和绝望。
贺凌丰眸光期冀的看向安寧,“如果什么时候慕小桐联繫你了,你能帮我带句话吗?”
把慕小桐留给贺凌丰的那封信递给他,安寧强忍住落泪的衝动,点了点头,“你说……”
“你跟她说……”
目光扫过信封上的“贺凌丰”三个字,贺凌丰勾了勾唇,笑道:“除非她亲口跟我说她不爱我了,要跟我分手!否则,这种单方面的分手,我不同意!”
说完,贺凌丰接过那封信,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