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蹭吃蹭喝
眾所周知，公主都是不讲理的。
无论是朝廷的公主还是包厢的公主，都有著相同的特点。
不过区別在於，朝廷的公主更好看，气质更出眾，看著养眼。因此，沈临不跟她一般计较。
等到姜南枝挪步到跟前时，沈临这才慢悠悠地打量著她，“身体感觉如何了？”
“不太舒服——”
姜南枝声音很轻，小声嘀咕：“有点疼。”
“哪种疼法？”
“撑的疼—”
姜南枝回想起刚才在房间里时，身体內被『那口气』撑满，撑的极为难受的感觉，心有余悸。
刚才她差点疼哭，就像是有什么异物钻进身体里横衝直撞，滋味可不好受。
“疼就对了，这还只是开始。”
沈临看了她一眼：“你才刚刚迈过习武的第一道门槛，后面还有更疼的时候等著你。”
此话一出，姜南枝小脸儿明显变了色：“还会更疼？！”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习武很轻鬆简单？”
想要习武有所成就，除了武学天赋之外，还得付出远比常人更大的艰辛努力，同时，也得容忍常人所不能容忍的痛苦。
姜南枝顿时睁大眼晴，不过很快，又逐渐镇定下来。也对，想要习武成为高手哪有那么容易？
不付出代价，怎么可能成功？
相比於父王，王兄他们都惨死在那个女人手上，自己吃这点苦又算是什么？
只要能报仇，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著想著，姜南枝小脸愈发坚定。
“疼就疼，我不怕！”
见这小公主突然露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沈临乐呵的看著她，道：“你毕竟已经错过了最佳的习武年纪，正常情况下，哪怕你再努力，这辈子能摸到中三境门槛就已是极限。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只能从內功心法下手。”
“我教你的这套心法，准確来说不只是单纯的心法，它更应该算是一套洗髓伐毛的功法。当然了，跟外面那些话本小说里面所描述的修仙功法不一样，它並不能让你脱胎换骨“
“不过，你若长时间坚持修行这套心法，它能在日积月累下逐步改善你的身体。你刚才也应该注意到了，你在运转这套心法时，能感受到身体內『那口气』在衝击你的五臟六腑经脉吧？”
姜南枝似懂非懂，点了点脑袋。
她听不懂什么经脉之类的，但感觉到跟沈临描述的差不多。
刚才身体內“那口气』顶的她难受，顶的生疼。
太大了！
“那是心法运气在拓展你的经脉，你若能坚持下去，等到“那口气』將你全身经脉拓宽，直至最后畅通无阻，便意味著你真正跨过了这道门槛·—“
“看过武侠小说吗？你可以理解为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差不多一个意思”
很显然，这位落难小公主对武学的了解知之甚少。因此，沈临只能用最简洁的话来跟她解释清楚。
不过，好在她人看著傻了点，但在武学上的悟性的確极高。虽大多听的一知半解，但也还是理解了沈临的意思。
“所以，我只要坚持下去，就能成为高手？！”
姜南枝抓住了沈临话中的重点。
“这是成为高手的必要条件，但不是唯一条件。”
沈临说道：“我传你的这门心法並不是武学心法，虽然或许能让你成为一名內力浑厚的高手，但你要是不懂怎么使用，其实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太大的区別。”
听到这话，姜南枝有些迷糊了：“怎么会没有多大区別？”
沈临警了她一眼：“武学一途，可不是简单看谁內力高，谁境界高就行了。
否则，百年前的武学境界不会被如今简易的分成了上中下三境。除了自身的硬实力外，武学功法，对敌经验，以及武学间的互相克制，甚至是临场发挥的心態和状態都极为重要。”
“还记得前几天在林家武馆，林夫人和那个吴振交手吗？”
姜南枝自然记得，点了点脑袋。
“无论是硬实力还是武学经验，林夫人都与那个吴振相近，二人相差无几。
但吴振所学的重剑术专克林夫人的越女剑术，因此，哪怕临场发挥时林夫人更胜一筹，但在完全的克制之下，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所以才会败下阵来。”
姜南枝若有所思，似明白了些什么，眸光明亮：“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两个人若是实力相近，可要是一方所学的武功被对方克制，就很难取胜？”
“那倒也不一定。”
姜南枝：“？”
她满脸茫然：“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我刚才不是说过？武学一途可不能仅仅只看表面。”
沈临轻嘆了口气：“在擂台上，林夫人的越女剑术的確不是吴振重剑术的对手，但那是建立在二人公平的站在擂台上比试的结果。”
“行走江湖时凶险无处不在，隨时都可能发生危险。偷袭，刺杀，下毒—
各种手段都有。从来不会有人给你反应的机会，也不会有人等著跟你在擂台上好好一招一式的对打。”
“吴振的重剑虽厉害，专克轻剑术，硬碰硬对招林夫人毫无胜算。但林夫人的越女剑术却胜在招式轻盈，神出鬼没。二人硬实力相差无几，那日林夫人若率先出招突袭，打吴振一个措手不及。”
“吴振都不一定有机会能拔剑，林夫人就能一招致命，將他斩杀！”
姜南枝直接听愣了，还，还能这样？
“可是，偷袭——会不会不太好？”
姜南枝虽没有怎么接触过武学，但以前也参加过一些比武大会，听他们议论分享武学经验，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理论。
“偷袭的话，传出去很丟名声的——
姜南枝想起，那些人可特別在乎名声，对於偷袭下毒用暗器这种行为可谓是深恶痛疾。
沈临被逗乐了：“生死之敌，事关性命的事情，你还在乎名声？”
“那我问你，武学的真正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让姜南枝愜了下，下意识试探道：“行侠仗义？”
见沈临宛如看智障似的看著她，姜南枝心头一慌，又小心翼翼道：“那，是为国为民？”
沈临看智障的眼神更明显了！
“你说的那是个人理想，武学真正的目的和意义就只有一个。”
沈临停顿了下，看了她一眼，方才冷笑一声：“杀人！”
“武学就是杀人技，你管它招式有多卑鄙下流有多阴险，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功夫。而这，也是武学的真正意义。”
“这天底下从来没有所谓阴险卑鄙的招式，只有阴险卑鄙的人！”
沈临淡淡开口。
这些道理，都是师傅教给他的。
师傅所教的，或许对於这个世界来说並不完全正確。但对於沈临来说，却是真言。
从小到大，师傅所传授沈临的武功就只有两种。
一种教他杀人，另一种，则是教他如何不被人杀。
这也是师傅为何坚持让沈临从小就耗费大量心血精力去从外门功夫练起，淬链沈临的筋骨，锻链他的意志和反应力。为的，就是日后沈临能在面临生死危机时多一分保障。
姜南枝愜愜愣在原地，沈临的话像是有些顛覆她的世界观。可当她张嘴想要反驳时，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细细一想，他似乎说的也有那么点道理？
“所以，除了坚持练我传你的这套心法之外，从明天开始，你还得开始锻链身体，从武学的基本功开始练。”
沈临收回思绪，目光落在姜南枝身上，可在瞧见她那消瘦的身躯时，又嘆了口气：“不行，你太瘦了，身子骨根本承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