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渺心有忐忑,好不容易静下的神思,又乱得理不清起来。
东院里,赵载寧坐在书案前,手里拿著摺子,看见虞渺畏畏缩缩地进来,他合拢摺子,拿著摺子敲了敲桌缘。
“过来。”
虞渺深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抬眸看了眼他。
似乎並无生气的徵兆。
“怎么了?”虞渺问。
“你找的那些人,我已经处理了。”
赵载寧目光毫无波澜,仿佛在说今日吃了什么。
虞渺自然不能承认,万一他在诈她呢?
“將军所说的,是何事?”
赵载寧忽地笑了,笑容轻傲,似是在讚赏她:“没想到我的夫人,对自家人下手都如此不留情面,我帮你处理了那些人,你可高兴?”
高兴?被人抓住把柄威胁,她有什么好高兴的?
她全然没有感受到,这是赵载寧在对她示好,而非威胁。
见她不语,赵载寧又说:“以后这些事大可吩咐別人去做,免得將你自己牵连进去。”
虞渺脸上的冷静彻底装不下去,怨恨从她眼底涌过,她再抬头,眼中充满了討好。
虞渺走到赵载寧身侧,手搭在他肩上时,她明显感觉到他浑身肌肉绷紧了。
她手掌贴著他衣领往下,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后颈。
赵载寧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摺子,虞渺的气息將他包围,浑身轻柔的像天上洁白的云。
他呼吸有些急促,喉咙滚动了一下。
他没想到,向虞渺示好一点,便能让她如此放下心结亲近,她实在太好哄。
虞渺倚在他身后,凑近到他耳侧说:“將军,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我不过是想给他们点教训,哪能想到,这事会闹这么大。”
见他垂著眸,不说话,虞渺更进一步,“莫不是怕虞览光闹出事,牵连太子,到时嫡姐进了东宫会受委屈?”
赵载寧低笑一声,“你猜错了,不如再猜猜看。”
虞渺哪管他心里真想什么,只想快点將此事糊弄过去。
虞渺起身,在赵载寧的注视中,侧坐在了他腿上,双手抚在他胸口。
“將军,姐姐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不如看看我,说不定,我这个庶出的,比她一个正经嫡出的,更有意思呢?”
她总是如此,需要他时,就毫不遮掩地引诱,不需要他了,就態度冷淡。
有时赵载寧也摸不清虞渺在想什么,用一副胆小的模样,去行那些胆大之事。
即便是贪墨军粮,消息一旦放出,虞览光若无太子庇护,必会人头落地。
她哪里只是想给他们教训,分明是想要了他们的命。
他的目光落在虞渺饱满红润的唇上。曾经瘦弱可怜的野草,长成一株姿態诱人的虞美人。
“你还想要什么?”他心情好时,可以满足她的欲求。
虞渺说,“我与將军终究是夫妻,只想要將军与我,不会因外人生了隔阂。”
赵载寧看著她的眼神,他分不清真假。
虞渺盯著赵载寧淡粉的薄唇,咽了咽口水,鼓足勇气,迎著他质疑的目光,一点点靠近。
她温热的唇贴在了赵载寧的唇上,他的唇有些冷,虞渺不禁打了个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