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意识到,放箭之人竟不是他安排的人手。
柳呈安死得不能再死,他死前留下的那半句话在戚縉山的脑中迴荡。
戚修玉勾结瑞王想做什么?
他命人在戚家戒备与搜查,自己则是带著长辈们回到府中,那冷箭太过突然,不知何时就会再射来一只,戚家人惊魂未定地缩在厅內,苟子涵在一旁为戚若枫治伤。
良久,金河进来,面色有些严肃。
“大爷,咱们安排的弓箭手被人截胡了。”他心中惊涛骇浪,谁敢在京城中打破戚縉山的布防?
“有人顶替了弓箭手的位置,方才那两支冷箭都是从咱们布置的地方放的。”
正因如此,所以在第一支箭放出时,谁也没有料到局势已经脱离了掌控。
戚縉山沉下眉眼,碍於戚家长辈们都在此,没有多说什么。
柳呈安一死,此事明面上算是了结了,只是戚老太太再不肯让戚若枫离开戚家,谢明月见状也有些於心不忍。
戚修玉已然疯魔,一个孩子跟著他只会遭罪。
“老太太既然捨不得枫儿,就让枫儿在老太太膝下尽孝吧。”
最后她还是决定让戚若枫留在了戚府侯府。
戚修玉受了伤,不过很快瑞王府就派人过来將他接走,顺清侯不耐烦再看到他,巴不得赶紧將他送走。
等到事情办完,谢明月与戚縉山回到院中,他这才提起柳呈安咽气前那半句话。
谢明月面色疑惑:“莫非戚修玉手上捏著侯府的把柄不成?”
柳呈安提醒戚縉山,那一定是与戚家有关。
戚縉山却摇摇头,神色看不出喜怒:“此事我再派人去查,现在更为重要的还是查明那两支冷箭到底是何人所为。”
想到这儿,谢明月突然一拍脑袋,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抽出一个竹简。
“这是上次从暖香阁回府时,外头射进来的一支冷箭,本想著与你商议的,结果后面却忘了。”
她將竹筒递给戚縉山,详述了一番上次夜里的事。
戚縉山本就阴沉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
他揭开竹筒,看到里面的那封所谓情诗,一把將之扔下,上前將她抱紧了。
“这种事也能忘,真应该把你关起来,放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
他有些恼怒地抱紧了谢明月。
这什么情诗之类的都不重要,恐怖的是,若射进来的不是竹筒,而是冷箭,谢明月现在岂不是命丧黄泉?
一时间,他心底只剩下她的安危。
“事一多,不小心忘了嘛。”谢明月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戚縉山似乎在微微颤抖,她连忙回身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我这不是没事吗?”
忘了此人对她的那股执著劲了,早知道她便做些铺垫,慢慢將此事呈现给他,看样子这是又刺激到他了。
两人温存许久,戚縉山这才微微鬆开,將那情诗抓起来,黑沉著脸道:“这是何人所写?”
谢明月摇了摇头:“我认识的男人就没几个,这字跡就更不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