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这般似乎有些好笑。
她缓缓地將头埋到戚縉山怀中,低落地开口:“没有谁欺负我,只是今日有些累了。”
戚縉山蹙眉將她揽入怀中,自上而下凝视著她浓密的睫毛,轻轻抚摸著她的背部。
“累了吗?”他沉声问她,“那早些休息,我去沐浴。”
谢明月却不肯放开他,只是攥紧他的衣领,有些用力。
“你先陪我睡著再去。”
她一边说著,眼睛一边缓慢地眨动,无声地將心底那股酸涩掩盖下去。
戚縉山什么也没说,只是由著她趴在自己身前,他將手臂穿过她的腿窝,一把將她抱起来,走向床榻。
“那今日夫君先哄你好不好?”
他像是哄小孩一般,压低了嗓音。將谢明月塞进被子里,轻轻抚摸著她的侧颊,吻落在她的额头,一点一点移动到眼瞼、鼻尖,最后是嘴角,浅尝輒止,满是珍爱的意味。
在那股有些滚烫的抚摸之下,谢明月困意袭来,加之今日耗费了不少心力,慢慢沉入了梦乡。
在她呼吸均匀之后,戚縉山缓缓停下了动作,从她身边静静退开,放下床帘。
他大步走到屋外,看见守在外面的梧桐,眉眼一沉,全身气势山雨欲来。
“今日夫人都见了谁?”
梧桐已经很久没见过戚縉山这样嚇人的神情,她呼吸一滯,连忙开口將今日谢明月去的地方,见过的人都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她小心翼翼地覷著戚縉山的神色,忍不住道:“大爷,別怪奴婢多嘴,今日白天夫人一直都好好的,直到下午回来见了那李家的女眷后,夫人便不怎么说话了,小厨房特意熬了解暑的酸梅汤,夫人也没有用。”
放在以前,谢明月高低也会喝一碗的。
听完,戚縉山总算是知道谢明月为何闷闷不乐。
他眯了眯修长的眼眸,优越的五官上透出一股冰冷无情的意味,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了一句“烧水”,便又关上房间的门,朝著床榻走去。
谢明月半梦半醒间,突然感觉唇上落下个湿漉漉的东西,她忍不住微微张开嘴,下一瞬,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了戚縉山似笑非笑的眼眸。
她不是睡了吗?以往就算戚縉山欲望再如何强烈,也不会將她从睡梦中唤醒。
他一向很尊重她。
她一时间没能理解眼前的情形,有些迷茫地看著他。而戚縉山一手撑在她的脸颊边,一手掌著她的后脑勺,就这样又俯身吻了下去。
谢明月轻轻挣扎了两下,这才真的清醒过来。
她发出一声轻嘆,趁著他鬆口的间隙,喘著气问:“做什么?我已经睡了呀。”
戚縉山眉眼一沉,俊脸敷上一种危险的气息,嘴角含著笑,有些居高临下地看她。
他用鼻息熨烫著谢明月微凉的肌肤,压低嗓音:“夫人恕罪,不过方才我突然想到,有个东西忘记交给夫人了,今晚不交,只怕要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