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昨晚未歇好?”
戚縉山跨进门来,一眼扫过,目光看著戚老太太。眼下两片乌青,似笑非笑地勾起嘴唇。
戚老太太顿时冷汗直流,訕訕地道:“縉山,你如何来了?今日不曾去上朝?”
她越想越是心惊,往常这个时间,戚縉山都还在宫中未回呢,今日却早早地来了她的院內,只怕是为了昨日之事兴师问罪,也不知谢明月给他怎么吹了枕头风。
戚縉山慢条斯理道:“昨晚明月有些不舒服,今日我便告了假,在府中陪她。”
他坐到戚老太太的茶桌前,目光瞥向那几个香囊。
戚老太太顿时下意识要將香囊收起来,但刚伸出手去,便觉得自己这举止太过突兀,於是便强撑著笑容,將那香囊往他面前一推。
“我昨日做错了事,说错了话,一晚上没睡好。今儿赶早让下人去为你与明月求了两个香囊,是增进夫妻和睦、绵延子嗣的,祖母没有別的意思,只希望你们两个好,我便是就此去了,也能安心闭眼。”
她將话说得这样重,只是怕戚縉山今日要她好看,戚縉山倒没责备她什么,只是略微笑了笑:“老太太有心了。”
他用眼神敲打了戚老太太一番,隨后便抓起两个香囊出了门。
戚縉山將香囊拋给玉江,玉將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再看见那香囊的样式,顿时呵呵笑了两声。
“哎哟,大爷,老夫人这是下真功夫了,这是鸳鸯楼的香囊。”
此前查处暖香阁时,玉江在戚綺山手下跑腿,对那些秦楼楚馆了解不少,一看这香囊便知其作用。
戚縉山笑了笑,他知道戚老太太的心意,只是对老太太这异於常人的想法有些无奈。
他缓缓摇了摇头:“收起来吧,別叫人碰了。”
他叫玉江收好后,轻轻哂笑一声。
也就是戚老太太爱胡思乱想,就凭他对著谢明月的热情,哪里还需要这香囊?
谢明月一觉睡到晌午才起来,吃了一顿饭,便有下人急报。
“大夫人,谢將军突发恶疾,有些不好,如今好几个太医从宫中赶到了谢府,將军口中叫著您的名字,请您赶紧过去吧!”
“大哥不好了?”
谢明月吃了一惊,连忙放下筷子,净手漱口出门。
赶到谢府后,只见谢傅轩的院子內外候著下人,个个面色哀戚。
太医们脸色凝重,正全力救治著他。
谢傅轩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早已失去知觉。
阿福候在一边,见谢明月来了,他躬著身迎出来。
谢明月皱著眉头,急道:“大哥怎么会突发恶疾?上回苟圣手不是调理过吗?”
这才短短几日,纵使有何隱疾,也该被发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