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夕上前打开门，乌黑的夜色里，门外一片空寂。

她抬脚走了出去，一团被黑雾笼罩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黑影呆呆地站在那里，对她的话毫无反应，黑雾慢慢的驱散，程老太太呆滯的脸慢慢显露出来。

“宝。”

噠噠噠的声音穿来，宝一路小跑著来了，抬起头看向程夕。

“將引魂香取来。”

宝转身跑了回去，很快头顶上顶著个木匣子回来了，两个小胳膊还抱著一个火摺子。

程夕將匣子打开取出一根香，用火摺子点燃，一股奇异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

等到香燃到一半的时候，程老太太呆滯的脸慢慢的有了些许的意识，她呆滯的目光渐渐转动，等看到眼前的程夕时，目光又是一凝。

“你怎么来这里了？”程夕又问了一遍。

程老太太即便是神智还未完全清醒，但是依旧下意识的討厌程夕，她呆板的回道：“不……知道，有人……让我……来的。”

隨著引魂香逐渐燃尽，程老太太的意识逐渐甦醒，她的脸色就越发的难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戾气横生。

“你最好控制一下，不然我会让你魂飞魄散。”

“程……夕……”程老太太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却突然面色痛苦，双手紧紧地扼住喉咙。

“有人对你下了禁言咒？”程夕若有所思。

程老太太用力点点头，她咿咿呀呀的指向程家的方向，程夕问她，“你想回程家？”

程老太太用力点头。

程夕看著她，“你不记得了？你杀了程舟行跟黎氏。”

程老太太一僵，显然不肯相信，“胡……胡说，我不会杀自己儿子，黎氏该死。”

程老太太想起自己瘫在床上黎氏折磨她的情形，笼罩她身上的黑雾逐渐浓郁。

程夕若有所思，程老太太说没有杀自己儿子，她只想杀黎氏，“可你的儿子確实死在你手里，他跟黎氏一样死无全尸。”

程老太太忽然抱住脑袋，锐利的尖叫声刺人耳膜。

她想起来了，是她杀的。

她的好儿子听了黎氏的话，用棺材钉將她钉在棺材里，日夜遭受折磨，想要她魂飞魄散。

程夕看著程老太太身上的黑气越来越多，满身的怨气几乎要压不住了，她这才开口就说道：“人已经死了，你也报了仇，你为什么还不离开？”

程老太太又是一怔，是啊，她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还不走？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一阵阵刺痛让她十分痛苦，抱著脑袋滚成一团，“我……我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