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这玩意吃进肚子,一时半会或许不会怎样,久之必伤元气。
“真是哪里都有食品安全问题,用这点微薄法力来以次充好骗钱?没出息的玩意——..”
明白了来龙去脉后,陈阳感到有些荒谬,再看向那屠户,发现其並无法力在身,而是手上的那把剔骨尖刀有些问题。
虽是通灵之物,却因浊心慾念而成,沾染了牲畜之血后有了些灵性,生出邪异。
经过此刀的血肉便如同附上了一道迷心咒,惑人心智,隱藏本相。
而旁人食下坏肉后所损失的精气灵性,则会回向至此刀之中,是把窃人精气而养已神的邪刀。
屠户看似邪刀之主,实则是邪刀之仆,利慾薰心下为其分担杀孽劫数,如今便被找上了门。
等等—
陈阳眼神微凝,忽然想起了当日伏虎岗下被雷火弹炸死的倒霉鬼,其中一个也是用类似邪刀作为法器。
这些卖肉的,莫非背后也有个组织不成?
李延大踏步地走至摊位前,望著从凳子上下来、挥舞著剔骨刀分肉的屠户,
怒喝道:“奸贼!你怎敢在此以坏肉害人!”
“这位小哥,你可不能隨口污衊好人啊!”
屠户一愣,冷笑著將剔骨邪刀砍入身前砧板。
寒锋闪亮间,用围裙擦著脸上细汗,一脸横肉挤出狞笑:
“什么以次充好,我怎听不懂你在问什么?”
“还想抵赖?”李延指向桌板上的无数肉块,面色阴沉:“人证物证俱在,
隨我到府衙走一趟吧!”
“嘿,你这王八蛋要是不买肉就趁早滚开,少在这里消遣爷爷!”屠户骂骂咧咧:“左右邻舍都看见了,我这里哪一块不是上好猪肉,眼前这位分明是有对家看我的买卖眼红,特意雇来捣乱的!”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李延吟诵了一句诗歌,陈阳则清楚地感受到周遭天地之灵的波动,显然是因刚刚这句诗而起的响应。
这位府尊吟诵出来的诗歌,亦有如神咒般的效用,他手指在案板上轻敲一下,已將剔骨邪刀施加的迷心咒破除,暴露出脏臭之肉的本质。
“你再看看,这肉的成色究竟如何?”
发黑的臭肉散发出浓烈异味,当时便令不少顾客噁心反胃、乾呕不止,慌张地看了屠户一眼,便神情惊恐地远远退开。
原本聚在一起的顾客,如今是跑得一个不剩,眼见得生意没法做了,屠户知晓今天是遇到了硬钉子,两眼一横,却是恶人先告状:
“你这妖人施法换去了我的好肉,如今还在这妖言惑眾,影响我的生意我要报官!”
“报官?”
李延以嘲讽的眼神看著屠户,嘴角含笑,不屑地道:“那现在就告吧,我便是洪州现任知府!”
屠户膛目结舌,暗道对方真是閒得蛋疼,放著府衙里头的宝座不坐,非要来这肉市里头浑水,折腾他一个卖肉的,何苦来哉?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知晓今天这事必然討不了好,屠户直接操起砧板上的剔骨邪刀,豪叫著便朝李延砍去。
在刀光间,李延一边躲闪,一边又念起诗来,並抽出腰间佩剑:“赵客縵胡缨,吴鉤霜雪明——”
以诗歌为体而引动法力,借文华而自成,一句诗便是一种法术,有点东西。
陈阳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腰间吴鉤出现了些许异状,却是被刚才那句诗给带动,自发应和。
不由得想到眼前这人若是日后谈及此次斗法,会不会说当时他就念了两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