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水下古墓,夜明宝珠
“我与仙长要说些事情,你们带著少爷先退下。”
丘胖子吩附妾侍將丘虎头带走,屏退眾人,为陈阳倒了杯茶。
“乡野之人胡言乱语,这事虽然有些意思,但我看与旱情多半没什么关係。”
大概是这小道消息太过小眾的缘故,丘胖子很明显地有些不自在,眼神游离了一会儿,才接著道:“仙长就当个笑话听罢-人说啊,这一次大旱,是因为有旱在作怪哩!”
“旱魅?”
陈阳眯起双眼,將架著的腿放下,正色道:“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对於安分守己的常人而言,只怕一辈子也碰不上户变的粽子,更別提旱这类只在传说中出现的鬼神。
但陈阳毕竟见多识广,像这旱,他不仅亲身见识过,甚至还动手收拾过,
只是没有刻意去宣扬而已。
丘胖子亦认为这旱魅一说是乡野村夫胡编乱造的迷信言论,若不是结识了陈阳,真正经歷过了一些怪力乱神的事,只怕他也根本不会將这说法记在心中。
“是这样。”
丘胖子舔了舔发乾的嘴唇,说道:“前几个月,黄河边上有条支流淤塞了,
官府就徵发了役,带著周边百姓去通渠,结果在水底的淤泥里挖出了些屋角,
下面似乎埋著有些年头的东西.”
“仙长也知道,这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今皆是如此,便连公门中人也不能例外,这役又是个自带钱粮的苦差事,完完全全的赔本买卖。”
“人之常情。”
陈阳点点头,心道发现遗蹟立马报告上官,在眼下这个世道到底还是想当然了些,趁机中饱私囊才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又催促道:“继续说。”
“是。”
丘胖子接著道:“那些疏通水道的河工里头,也有几个人物,他们商量著就將这事先瞒了下来,白天照常动工,晚上偷偷去挖那淤泥底下的东西,想著找到些值钱的傢伙事儿贴补家用,然后再將这事稟报上官。谁知啊,这淤泥下头的原来是座墓,墓里有一口透明的琉璃棺,棺里有个极美的女子,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眉目如常,像是睡著了一般。”
“据说啊。”丘胖子用双手比划著名道:“这女子貌若天人,身著一袭玄青色长裙,胸前戴著一串夜明珠,其中最大的那颗,差不多有鸡子那般大!”
“然后呢?”
“然后嘛——”丘胖子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些河工都是些苦哈哈,往日里何曾见过这般貌美的女子?又因离家太久,一腔火气无处发泄,见到这女尸貌美,几个胆大包天的竟然起了邪念,合力將这口琉璃棺打开,想要———.“
这些色中恶鬼——..—·陈阳皱起眉头,无奈嘆气。
“谁曾知晓,才刚將棺材盖打开,那貌美女子忽然浑身生出长毛,又活了过来!她將脖子上戴著的珠串一撕,隨即大叫一声,跳出棺外就没了踪影。几个河工何曾见过这等架势,哆哆嗦嗦,连腿都嚇软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將那散落一地的夜明珠偷偷分了,將河道底下发现古墓的事情告诉了知府大人,只瞒下了那貌美女子的事——”
“说来也怪,据说这女子现世之后,就再没下过一滴雨水,於是就有人说这女的是个旱,要抓来烧了祭天,才好叫老天爷下雨。”
见丘胖子说的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陈阳心道没想到这傢伙还有些口才,
日后若是败了家,去市面上当个说书的也能混碗饭吃,又问道:“你又为何知道的这般详细?仿佛亲眼见过似的?”
“这个嘛——”丘胖子扭扭捏捏地道:“不瞒仙长,那些个散出去的夜明珠,如今恰好有一颗就在我这里,这事也是那卖珠子的人说给我听的。”
“这就简单了。”陈阳道:“赶紧將那夜明珠拿来,我好看个究竟。”
丘胖子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亲自去房中取了那颗夜明珠出来,只见其用绸缎包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说,內中还用匣子套著匣子,锁扣叠著锁扣,足足了近一刻钟才解开。
如今时近黄昏,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院子里也不怎么敞亮,夜明珠才刚一露面,已发出皎洁如月的光芒,將近在胆尺的丘胖子面色映衬得有些苍白。
“仙长,这就是那珠子。”
陈阳伸手將夜明珠接过,凑在眼前观看,眼中金光一闪,隨后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很快又鬆开。
夜明珠,又称“隨珠”,因其可於夜间发光而得名,向来是世间珍宝,深为达官贵人推崇。
“你的这颗夜明珠虽没有鸡子那么大,品相却十分端正,尤其散发的光芒並非寻常夜明珠的幽绿之色,反而皎洁如月,正是夜明珠中的上品,比寻常的御用之物还要好些—————了多少银子买的?”
听陈阳对这夜明珠的评价很是不错,丘胖子嘿嘿一笑,从对方手中接回这珠子,伸出又短又粗的五根手指,“仙长,我出的是这个数。”
“五千两?”
“不。”丘胖子低下头,难掩笑意,脸上的肥肉也因此一颤一颤,“.—-是五百两,那群卖珠子的不识货,把这好宝贝当寻常珠子卖了。”
“价钱也算公道。”陈阳面色如常,“这些难出手的玩意,能以一成价格卖出去就不错了。”
虽有些奇怪陈阳怎么知道这销赃的弯弯绕绕,但捡到便宜的喜悦还是压倒了不值一提的疑惑,丘胖子笑得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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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见他一副开心的模样,特意等了片刻,才道:“不过,能卖个好价钱的前提是,这珠子没有被尸体佩戴过。”
“我现在没亲眼见到那东西,也不好说她究竟是不是旱,只这颗珠子,內含十分强烈的阴气、煞气,轻则折人寿数、损人根本——-重则招灾惹祸,使得家破人亡。也就是你把它当作个宝贝疙瘩,藏得严密,平日里不怎么与其接触,才没被这珠子给方了。我见你气色有些不好,本以为是酒色过度,原来,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