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阴魄珠,蝗神
“这个—”赵岳打了个哈哈,“道友想差了,我方才只是有些內急,所以去方便一二,然后又撞见了道友的徒弟·像这等一表人才的英豪,我一看便知道是道友的门人,所以与他开了几句玩笑——”
说著,又转过身衝著徐弘远道:“適才讲的只是戏言,不要见怪。”
徐弘远哑然失笑,心道这人惯会信口雌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一点也不像以戒律著称的龙门派中人,还挺另类陈阳懒得与其搬弄口舌,只一味地催动法力,以洞幽真火將旱魅完全吞噬。
汹涌的火光中,旱魅哀嚎不已,血肉则一点点地化作飞灰,露出其內白玉般的骨骼。
听著旱的嚎叫声,徐弘远微微转过头,面露些许不忍之色。
寻常粽子虽能咬人,却无法张口发声,是因其一身所系正是体內的一道阴气,极阴极秽、含有剧毒,若是发了声吐了言,便会將其泄去,从而与普通死尸无异。旱比之普通粽子更加高明的原因,正是其已將这道尸毒之气炼化,並寄託於某处,少去一个弱点的同时,尸身也越发坚韧,且有种种神通。
旱出世、乾旱不雨的异象,既是其气焰搅乱了天地灵机,同时也是上天的示警。
陈阳上次除去的旱魅,精魄已化在毒砂之中,作为弹子可谓十分好用。
今次虽然没怎么大费周章,却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陈某人的修为大大超过了先前。两相比较之下,眼前这上古旱魅比楚王墓里的那个,其实要凶狠得多。
真火仿佛直抵幽冥,不一会儿,便將旱的骨骼也给化去,原地只留下熔铸有其全部精魄的一颗珠子,大约有指甲盖大小,泛著妖异的血红色。
陈阳也不嫌晦气,直將这颗珠子摄至面前,细细观察。
即便不运用重瞳法眼,他也能確定,旱残留的精气,就隱匿在这颗珠子里“—-是阴魄珠!”赵岳目睹此状,惊奇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原来此物並非虚言?”
陈阳转头看了赵岳一眼,默然不语,而旁边徐弘远则好奇地道:“不知这阴魄珠又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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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山派先人留下的档案里,记录有歷朝歷代的搬山道人见到的奇人奇事,其中不乏世上罕有的稀奇物件,徐弘远早已正式入了陈阳门下,自然在閒暇时翻阅过这些文书档案,也增长了不少见识,但对於“阴魄珠”一词却十分陌生,也难怪有此一问。
“这个嘛·——”
赵岳清了清嗓子,得瑟地看了陈阳一眼,却见后者头也不回,似乎根本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失望之余,也懒得再卖关子,径直道:“阴珠是阴气入体、
化於精魄而生,相传此物必以生辰八字纯阴之女为引,於日蚀之时,连同三百童男童女生殉於祭台之上,以容纳彼时產生的一缕极阴煞气,內中据说蕴有极邪性的法力,只是製备之法太过狠毒,早在上古时便已绝跡。”
徐弘远心道,若真是上古时就已绝跡,你又怎能知晓?
此人说话不尽不实,张口就来,不能轻信,或许这『阴魄珠』的名號,又是其顺口胡,拿来骗人的。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果然是玄门高人,见多识广,在下受教了。”
见陈阳一直將阴魄珠捏在手中,赵岳又道:“道友,此物太过阴邪,將其留在身边必有不祥,还是早些將其捣毁为妙!”
“是么?”陈阳慢条斯理地道:“可若是以你先前所言,此物內藏极阴之气,若是捣毁之后泄露出来,又怎生是好?”
陈阳这话倒是问倒了赵岳,后者语气一室,顾左右而言他:“额-这个嘛—...也是!若不能找到消除这极阴之气的法子,就还是先留著吧—.不瞒道友,家师正是披云真人宋广道,他必然有法子处理了这邪物,我看道友不若速速带上此物与我回山,交由家师处置,以免身遭不祥。”
徐弘远暗笑道,师父不知见过了多少邪票,也不是被嚇大的,怎么可能三言两语就被此人给嘘住?
再者说,若是这珠子真有那么邪性,师父未必就没有办法处置。说句不好听的,讲经说戒上,师父或许不是那位披云真人的对手,但在处理妖邪之物方面,
披云真人真不一定有搬山道人的手段多。
阴魄珠放在自家师父身上,或许才是最为保险的。
见陈阳师徒两个面色平淡,似乎並不怎么看重这阴魄珠,赵岳急道:“在下所说乃是千真万確,我愿赌咒发誓!”
说著,就朝天举起三根手指。
“道友不必如此。”陈阳拿出张伏魔符將阴魄珠包好,放入怀中,感到一阵莫名的凉意:“我並非不信道友所言,只是此番尚有要事在身,只怕不能立即隨道友回山。”
“邪崇已除,还有何事?”
“邪崇虽除,旱情却未消,更有灾將生。”陈阳正色道:“洛阳城外,此刻已有大量蝗虫聚集,气机相互勾连,已化为黑、褐之色,不日便將南下。到时候,只怕蝗虫过处、寸草不生,河洛之地將有大难白马寺內,佛门诸位高僧,此刻正作法驱赶蝗虫,虽借洛阳法界暂时压下了势头,但蝗虫越聚越多,怕是拖延不了多久。”
“正是因为旱魅出世,这才导致飞蝗齐聚,两者互为因果。为使情况不再恶化,我一路寻觅旱至此,这才碰见了道友-此番料理了这邪票,正该回身应付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