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恐的发现那个倒影在水面的女孩...就是小一號的姐姐!
“这究竟...”已经被这诡异的一切惊嚇的冷汗直流的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我怎么也是籟萱灵?”
水面上的倒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邻家女孩,但在她本人眼里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那仿佛见了鬼一般的凉意让她头皮发麻,她对眼前的一切都失去了温度,就好像置身冰窟。
寒冷刺骨。
“那就是你小时候吗?”
“谁?谁在那儿?”
女孩突然听到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本就神情紧张的她一下子被惊扰,出於本能的质问都带著颤慄,显然是被嚇的不轻。
“都叫你別出声了!这下好了吧!”
那个男人的话音刚落,一个女人有些『熟悉』的声音接踵而至。
“我哪儿知道这么小声都能被听到,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说灵儿姐,咱们都过命的交情了,你怎么还对我藏著掖著?”
在被女孩发现之后,那两个声音的来源也不遮遮掩掩了,男人的语气中还带著些许埋怨。
而女孩在確定声音来至『天上』之后,就瞪大了双眼死死的盯著天空,就好像要从这一望无际的晴朗中找出点什么似的。
“行了,待会出去自然会和你解释!现在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待在一边!要是你在捣乱我就真的什么都不说了!”
“別介!別介啊!我听你的就是了。”
奇怪的是被发现后的这两道声音不但不紧张,反而开始『打骂』起来,这让原本紧张的女孩感到疑惑,那颗警惕著的心,竟然微妙的放下了大半防备。
“好了!现在你给我安静!”
“...”
“很好!”应该是商量好了,那男人果然没了动静,“籟萱灵!等等...还是风里氏来著?你別用那个表情看著我!这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哪记得这时候的事情?”
瘫坐在河边盯著天空的女孩懵了,这个籟萱灵难道是在叫自己吗?风里氏又是谁?
这个陌生的名字让自己的头开始隱隱作痛,可却怎么也想不起和这个名字有关的一切...
“你在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要揍你了!”
“你继续!我闭嘴什么都不做就是。”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女孩能从言语间感觉到,这两个神秘人应该了解自己的身份。
“坐在河边的小妹妹別害怕,我们这就出来!我们是来帮你找姐姐的!”
女孩听完这句话后立马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就往屋子里跑。
在撞进屋子过后,好奇心驱使著她趴在窗户边看著天空。
就在这时候,原本平静的天空皱了起来,就好像一张逼真的画卷被人揪住一角。
隨后那个褶皱往另一边一收!
天空被人用力的撕开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样子。
还没来得及看个仔细,从口子里跳下来一个女人。
一袭简单的白色缚衣裙摆,正好是背对著女孩,所以她只看到女人那如同瀑布的黑色垂髮。
而那女人正四处张望,视乎在寻找著什么。
像是感应到身后灼热的视线,女人转过头来。
两纤似絮非絮柳叶眉,一双似忧非忧桃目。
玲瓏翘首琼瑶鼻,薄粉朱唇惹人瑕。
暖春沐如佳人顏,回眸以似笑故交。
“鏘鏘!”女人露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淡淡的笑意衝垮了女孩內心最后一道防线,“姐姐来啦!”
透过扶窗女孩的眼睛,看到的却是那个已经消失的姐姐...
亦或是已经长大成人的姐姐...
...
元界的空鸣神山中。
一座高大的女媧神像早已失去了以往的光辉,只有那神像紧握著作祈祷的双手中还向外散发著点点微弱光芒。
那双被岁月蚕食过的,饱经风霜的神像双手之间的光亮似乎亮了些许,可能是错觉。
女媧神像手中紧握著的东西,后人都认为是她那足以创造世间万物的力量!
只有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那几个古神仙祖才知道,女媧神像紧握著的...
是希望...
...
“爹爹!你看!”
“莲儿绣的真好!比你娘亲绣的还要好!”
房间中的父亲很高兴,因为这是女儿第二次给自己的惊喜。
第一次是她诞生的时候。
“那是当然!这是送给爹爹的礼物!”
『明明是同一所房子,为何只剩我一人的时候就变得那般寂静呢?』
“什么?”
正抱著女儿享受著天伦的燁良听到了谁在说话,那是一个令他无比厌恶的声音。
“什么什么?爹爹!你喜欢什么图案?”
“只要是莲儿绣的,爹爹都喜欢!”
“那我就绣一朵莲吧!爹爹不是最喜欢莲儿吗?”
『快醒过来,不要在看下去了!』
“什么?”
“爹爹难道不喜欢莲儿吗?”
“怎么会呢,是爹爹的自言自语,爹爹最喜欢莲儿了!”
扎著单马尾的女孩露出了自己其中一个缺失的门牙,那一双爱笑眼睛让人难忘。
“莲儿就知道爹爹最喜欢莲儿了!但是呢...爹爹...”
“什么?”
“你为什么不来救莲儿?”
“啊?”
燁良的手中猛然感受到了温热,不知什么时候,原本怀抱女儿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怀里的女儿躺在了那双手之下。
那双『爱笑』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他...
...
“不要!”
记忆中的场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房间中晶石微弱的光亮。
“牛脾气,你醒了。”
一位杵著拐杖的红袍老人站在燁良床边,正是赤长老。
“赤老头...你怎么会...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红袍老人没多说什么,而是拿出一小块长方形的扁平褐红吊坠。
上面的图案似乎是画上去的,显然画的並不好,仔细看便能看出端倪。
但燁良根本没有注意,他一直在想著刚刚的梦。
“这是你的命门信物,当年你退出长老会时我留下来了,你怎么会跑去离部族那么远的地方?要不是我还带著你的信物,恐怕等我发现你时已经晚了。”
刚想起身解释,却使不上力气,燁良这才觉察到后颈疼痛无比。
“我记得我在巨木之森同那猿王...是那猿王偷袭了我吗?我真蠢,居然相信一只元魔兽的话。”
听完这句话,红袍老者满脸若有所思,就好像他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
“那头魔猿已经吞食了不下於七个我族中融元强者,三天前为了救你我同它交过手了,没想到实力又精进不少,你去找那魔猿做什么?便是我也奈何不了它。”
燁良愣住了。
“什么?三天?我睡了三天?”
红袍老者点了点头,后者除了记得依稀与那魔猿交谈过后,其他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那巨木之森距离琅郮城如此距离,你是如何及时救下我的?”
沉著脸的红袍老者眼角不经意间跳了跳,缓缓从方寸之物中取出一张古老的羊皮捲轴。
“这是...”
“这是缩地成寸的符术,是先祖们传下来的。”
燁良难以置信的看著这张符术捲轴,这是大长老才能继承的东西。
赤晶族自存在以来一共只有七卷,传承至今恐怕只有不超三卷之数,现在还因为救他用了一卷,怕是只有两卷了。
“赤老头,这东西救我,不值当!”
“值不值当你说了不算,我赤晶一族已是强弩之末,近百年除我之外无一人突破武神三重天,下次大狩猎的日子快到了,族中需要你。”
红袍老者收起那张珍贵捲轴,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你为何去那北上绝地我不追究,但是那个地方不是你我能够轻易踏足的地方,能独自前往巨木之森並非你的实力绝对,而是从半年前开始,那封魔山脉就有著什么东西吸引著曲魔森林最为强大的那些元魔兽趋之若鶩,如果你还想做那孩子的护道人,就不要干这种蠢事了。”
叮嘱过后,红袍老者便离开了,后知后觉的燁良总觉得事情不对劲,那猿王如何能够偷袭自己?
同它交过手的燁良越发觉得可疑...
在快速离开燁良的住所途中,赤发老者一直在手中搓著什么,等到快入城的时候趁著一个没人注意的瞬间向一旁的田地间扔出了一块石头。
一块长方形的扁石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