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平日里只知道儿子这张嘴,特彆气人。总能把她气得前仰后合,但见他懟起旁人来,心情又觉得舒畅极了。
於是他也冷哼一声,对著庸王阴阳怪气起来:“萧儿说得没错,若说这不合规矩,可不就是某人先开的头儿吗?
岂不知身教胜於言教的道理?都说萧儿不服管教,难道不应该先看看,这管教之人,是否能以身作则吗?”
庸王此刻早就被懟得脸色铁青,可偏偏面对他们母子的阴阳怪气,却无力反驳。
顾南萧就知道这家人凑在一起,一定是这个情景。於是,不耐烦地拉著云溪站起来,对庸王说道:“儿子瞧著这里,也没人是来正经吃饭的,不如就此散了吧。
父王以后还是少弄这种家宴,一些面和心不和的人,纵使聚到一起,也不过是找不痛快罢了。
父王,领著您的奴婢同桌吃饭吧,我也领著我的奴婢,回小院自己吃去了。以后这种家宴,也別再遣人请我过来。”
庸王见顾南萧真的要走,立刻压下心中的火气,命令道:“本王允你走了吗?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就十句话等著反驳!”
庸王近来发现,他们父子二人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冷漠。此次家宴,他也是想试图挽回一二。
不曾想父子二人刚一见面,便闹得如此不愉快。此时庸王也有些厌恶许淑兰,与许侧妃的多言多语。
毕竟萧儿是嫡长子,他自己怎么教育都没关係,这两个妇道之人,確实不应该说那些话,没得又让他们父子生了嫌隙。
用光眼神不善地奔向身旁的许侧妃,语气冷硬地申斥道:“庸王府的嫡长子,也是你能置喙的,还不给萧儿道歉!”
许侧妃没想到,王爷会当著所有人的面,让她给顾南萧道歉,一时间,不可置信的呆愣在原地,眼眶中立刻蓄满了泪水。
但是当她发现,庸王的眼中,带著危险又不容置疑的神色时,终还是站起身来,唯唯诺诺地说道:“刚才是妾身僭越了,还请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妾身。”
庸王见许侧妃听话地道了歉,面色也缓和下来。他长舒一口气,对顾南萧说道:
“你也別恼了,既是你喜欢的,父王也愿纵著几分,带著你的小通房,一起入席吧。”
顾南萧很是诧异庸王態度的转变,毕竟从小到大,父王不是在呵斥他,就是在给他上家法。不管他对与不对,只要没令父王满意,就都是他的错,父王是从来不会退让过半分的。
如今父王破天荒的软了下来,且还压著许侧妃给自己道了歉,若是再闹下去,倒真显得他无理了。
於是,顾南萧又拉著云溪坐了回去。他將云溪安置在了左手边,隔开了自己与许淑兰,但无奈的是,这样入座后,他便只能挨著沈玉娇了。
顾南萧刚一落座,沈玉娇便为他夹了一筷子菜,还闪著希冀的目光,看著顾南萧说道:
“我记得表哥最爱吃这道菜,刚才被膳时,还是姑母特意命人加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