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纸障子斜斜淌入屋內,浮尘在光柱中流转如金粉。
火乐在迷濛中嗅到一缕甜香,似梅酒浸过的桂,又似霜融在雪肌。他下意识收拢臂弯,却触到一捧流云般的柔腻。
鸦青髮丝铺满枕畔,有几綹蜿蜒在他颈侧,隨呼吸拂过喉结时激起细密的痒。火芽侧身蜷在他怀中,緋色寢衣领口微敞,一线凝脂自锁骨滑向阴影深处。
晨光在她鼻尖凝成蜜色光点,睫毛垂落的弧度让眼尾鈿愈发穠艷,仿佛昨夜有人蘸著朝露又描摹数遍。
她的唇似沾露的早樱,隨著吐息轻轻开合,呵出的暖意正落在他襟前。火芽无意识地將脸颊往他肩窝蹭了蹭,寢衣系带被蹭得松垮,衣襟滑落处露出半弯玉色肩头,晨露般清透的肌肤下隱约可见青脉流淌。
火乐屏息凝视那截横陈在光影中的锁骨,凹陷处盛著半寸浮动的金暉,竟比前些时日炉中锻出的赤金更惑人。垂落的衣料在翻身时又滑下半分,山茶纹样的朱红裹胸若隱若现,丝质边缘烙在雪肤上泛起淡淡红痕。
地炉余烬忽地爆出星火,火芽睫羽轻颤著將醒未醒,唇间溢出的呢喃裹著蜜似的尾音。
火芽搭在他腰际的手无意识收紧,指尖陷进衣褶时带起绸缎窸窣声,腕间银铃却诡异地寂静,恰似此刻火乐那已经完全宕机的大脑。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里?
哲学三问將他强行从清晨的旖旎中猛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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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不已?呼吸急促?
这些当然都有!但他现在更多的是惊恐!
他昨夜因为火魂武装消耗了大量体力的关係,睡得很沉,今日一早醒来却不想竟是美人入怀。
我不会还在做梦吧?
檐角风铃忽被晓风撞响,火芽眼尾鈿倏地浸入粼粼波光。她睁眼时琥珀色瞳仁还蒙著雾气,却已漾开惯常的温柔,仿佛晨露滚过三月新焙的茶尖。
“嗯~”轻声的呢喃瞬间將火乐的心悬吊到半途。
眼前的这一幕,要是被发现,不管怎么想都无比糟糕吧!?
火乐忍不住屏息凝神,闭上眼假装自己还在睡觉。
所幸火芽似乎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態,等待了半分,直到听到那均匀缓慢的呼吸,火乐这才敢小心翼翼的睁开半只眼。
確认怀里之人还未醒,他才在心中长鬆了口气。
清晨原本朦朧的睡意早已不翼而飞,大脑快速开动,火乐赶紧整理现在的情况。
难道说我昨夜睡相太差,直接滚过了地炉跑到火芽的被窝里了?
他小心翼翼的转动脑袋,生怕吵醒怀里之人。
他回头一看,发现地炉对面確实铺著一床床褥,但那套寢具在左侧啊,他分明记得自己的床铺是铺在地炉右侧的。
换言之不是自己滚过了地炉,而是火芽睡相太差,从那边滚过来了?
但情况似乎又不是这样的,因为他床边大概一步的位置就摆著另外一套寢具。
很显然昨夜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火芽將自己的床铺搬到自己这边来了.....
至於原因.....应该是水芸全身静电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