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搞清楚了状况,火乐明白自己必须该离开了。
不管眼前这一幕到底是谁造成的,要是火芽甚至是水芸醒来了,他都没有好果子吃。
地炉余烬在纸窗透入的晨光里洇开薄红,火乐只感到臂弯里沉著一团暖云,火芽侧臥的轮廓在薄衾下若隱若现。
少女睡顏浸在晨暉里,鼻尖凝著碎金般的光晕,唇珠沾著未乾的蜜色水痕。
如果可以他是真希望一直保持下去,但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火乐屏息挪动手臂时,火芽无意识地將脸埋进他肩窝,松垮的寢衣领口隨著动作滑落半寸,玉色锁骨上蜿蜒著昨夜静电留下的浅緋纹路,像是被朝霞染红的溪流。
火乐僵著身子缓缓后撤,织锦腰带却勾住了火芽袖口的金线刺绣。
丝绸摩擦的窸窣声里,火芽忽然发出幼猫似的呢喃,温热掌心无意识按在他胸膛。
那绣著阳炎纹的袖口彻底滑落,露出半截凝脂般的小臂,腕间银铃隨著她翻身的动作轻叩地面,在寂静中溅起清泠的涟漪。
火乐悬著呼吸用指尖挑开纠缠的衣料,却在触及她腰间束带时顿住——火芽忽然蜷起膝头,足尖蹭过他小腿时带起绸缎的微凉。
晨风恰在此时掀起纸帘,她眼尾緋色鈿在明暗交错间流转,被褥轻颤如风吹皱春潭,火芽蜷起的足尖无意识蹭过尚存余温的褥垫。
当最后一缕金线终於鬆脱时,火芽忽然抬手揉了揉鼻尖。
火乐瞬间凝固。
直到火芽裹著薄衾滚向另一侧的床铺,发梢扫过他手背时留下的酥麻才化作喉结的滚动。
火乐盯著天板上晃动的光斑数到第七个轮迴,终於將染著梅香的被角轻轻覆回她肩头。
他悄悄退出房间.....
在拉开纸门的瞬间,火乐被晨露浸得发凉。
掩上纸门的剎那,火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就感觉刚刚和霸主青熊兽大打了一场一般疲倦。
能看不能吃一定是最痛苦的。
抬起右手,指尖还残留著那流云般的触感,这一切都在提醒他刚刚的一切都不是幻梦。
“是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火乐挠挠头,懊恼与后悔的情绪在心中弥散。
他突然感觉有点小亏。
又不是他的错,他为什么要那么小心翼翼?
就假装还没醒继续在房间里休息不好吗?为什么偏要穿著睡衣出来吹冷风啊!
就算水芸和火芽醒了,看到那不妙的一幕,他也有理由给自己辩解的吧!他可是一直安分守己的睡在自己的被窝里的。
但又是仔细的想一想,火乐又突然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
就算他没有任何错,但火芽可是帮了他很多忙,卖掉了店里许多压仓库的武器装备,对他而言,火芽算得上是半个恩人。
这样子自己还要占別人便宜,那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摇摇头,甩掉自己脑袋中的杂念,火乐吐出一口雾气,看向了远处已经升起的朝阳。
“还是先去村子里逛一逛,等火芽和水芸起床了再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