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魔女结界的缓慢逼近。
一种无形的压力开始笼罩北美西海岸。
仿佛在为即將到来的“案件”布置现场。
……
北美西海岸。
这里的社会早已没有秩序可言。
儘管柯南已经清洗过一遍,剩下的只是些躲躲藏藏的人群。
但是“猎巫”狂潮留下的依旧不是重建的希望,而是更深的猜忌与怀疑。
残存的人们躲藏在废墟里,惊惶地提防著彼此。
他们怕对方会为了半块麵包或是一口浑浊的水就能拔刀相向。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当那无形无影的领域开始笼罩这片土地时。
最先崩溃的,不是建筑。
而是早已脆弱不堪的人心,以及被强行维持的虚假和平。
起初,空气中瀰漫著一种“杂音”,扰人心神。
“虽然我觉得你工作乾的不错,但是我不会给你缴社保,也不会给你发工资。”
“更不会有休假或者加班费之类的。”
“一临近发工资的时间就会被『自愿离职』。”
“你听到了吗?”
“街角那个女人,她藏起来的钱肯定没交税,都是我们的血汗钱!”
“市政厅……那些混蛋……我们的钱……变成了什么……鸟食?歌剧票?!”
“分手前的一百万空头借条,你还真好意思拿到法庭上说!”
“他走路的姿势太囂张了,是不是嗑药嗑嗨了,真想给他一刀……”
“街上这些癮君子能不能清理一下啊,跟一群活丧尸似得!”
“厕所为什么要收费?”
“纽约地铁站找个厕所都难!”
“你的鞋藏著针孔摄像头了!”
“距离地铁被诬陷偷拍已经过去了683天。”
“闭嘴!你的呼吸声吵到我了!”
“我的四十多万呢?我只想要回我的钱。”
“五百不够你吗?”
“你不爱我了!”
“那都是你自愿给我的!!!”
“我们离婚吧!”
无数声音在耳边低语。
它们诉说著,
被遗忘的秘密和尘封的罪行。
每个人內心深处不愿承认的谎言与怨气。
那些正在发酵的杀意。
结界中,开始有人无缘无故地发狂。
或者说,找到了“理由”发狂。
一个躲在废弃超市里的男人,
他突然指著空无一物的货架尖叫。
他声称看到了自己多年前挪用公款的帐本变成了怪物。
隨后,他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扼住喉咙,体验了当年某个因他贪污而间接死去之人的窒息痛苦。
他最终断气,眼球突出。
现场只留下他自己惊恐的指纹。
一个曾经汽油泼伤邻居的老妇。
她本来已经刑满释放。
但现在,她开始在街上疯跑。
哭喊著说死去的邻居变成了无数只眼睛在墙壁里盯著她。
最终,她在幻觉中被邻居“復仇”。
死於一场极其意外的“事故”,被倒地的汽油滑倒,隨后焚烧至死。
某个戒备森严的避难所內,一位曾经的女法官猛地惊醒。
她感觉有冰冷的视线穿透了墙壁。
耳边响起清晰的质问,带著金属摩擦声:
“为什么同样的罪行,受到的惩罚却不同?”
“为什么证据链存疑,就可以轻下判决?”
“为什么二审一拖再拖?”
她惶恐地看向四周,没有找到人影,只有摇曳的应急灯光。
“因为,因为情理上……”
她喃喃自语,试图堵住耳朵,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
结果发现双手变得如天平般冰冷沉重,一端向下倾斜,无法抬起。
最终,她被復现的次生悲剧所“审判”。
或许是当年某个受害者家属因绝望而採取的极端行为。
它们此刻以幻象或实体化形式降临。
施以“裁决”。
死亡现场留下了指向她过去判决的“证据”。
恐慌加剧了分裂和爆发式的暴力。
“是你!一定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才引来了这些东西!”
“滚开!別靠近我!你的秘密会害死我们!”
残存的社区再次瓦解。
人们因为互相猜忌而爆发新的衝突。
用从尸体上扒下来的武器互相攻击。
只因为怀疑对方“不乾净”。
或者仅仅是看对方不顺眼。
这种“不顺眼”在结界的影响下,被放大为不可饶恕的“罪”。
一个衣衫襤褸的男人,突然用生锈的铁管打死了正在分发少量食物的同伴。
“你肯定偷了救济粮!就像新闻里说的蛀虫!你那虚偽的笑容让我噁心!”
死亡方式復刻了某个因分配不均引发的真实案例。
两个原本互相扶持的家庭,因怀疑对方私藏了不属於自己的“福利”。
他们爆发了血腥械斗,最终同归於尽在废墟之中。
现场散落的物品,构成了一副指向双方“贪婪”和“猜忌”的证据链。
混乱中,一个打扮相对体面的年轻女人尖叫著跑出藏身处。
她身后,一套婚纱自行飘起,领口处渗出黑色的污跡。
“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她对著空气哭喊。
周围的废墟墙壁上,开始投影出模糊的画面。
那是一间臥室。
对方愤怒又带著恳求的脸,还有她自己冰冷拒绝的表情。
“房子……名字……牢房……”
破碎的词语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张房產证的虚影在她头顶盘旋,纸张边缘变得异常锋利,缓缓旋转落下。
她的头颅与她恐惧,一同消失不见。
偏执和疯狂迅速蔓延。
人们不再因为飢饿或直接的威胁而廝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