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因为那些被放大的“真相”。
隨之而来的,是看似荒诞却逻辑自洽的“审判”。
紧接著,物理层面的侵蚀开始了。
结界边缘扫过城市。
象徵“真相”与“命案现场”的扭曲法则开始覆盖现实。
那些豆腐渣工程大楼。
它们偷工减料,建立在谎言之上,
內部结构瞬间瓦解,轰然倒塌,將里面苟延残喘的人们活埋。
倒塌的方式,暴露了所有不合规的建造痕跡。
法院、警局这些本该代表秩序与公正的地方,墙壁上开始渗出墨黑的液体。
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鸿沟,暴露出早已腐烂的根基。
某些特定的办公室或审讯室內,开始重现过去的冤案现场。
在那位女法官所在的避难所外。
象徵“公正”的女神雕像双眼流下黑色的泪水,手中的天平彻底锈蚀断裂。
雕像下方,开始浮现出因她误判而受伤之人的影像。
隨之而来的便是一些恐怖的怪物。
它们由无数作废表格和延迟报告堆砌而成,从倒塌的政府大楼废墟中爬出。
行动缓慢。
却能將任何靠近者捲入无尽的审批流程幻境,直至其精神枯竭而死。
死亡的姿势,往往是伏案工作的状態。
对应著那些公共项目。
它们永远无法按时完成,而且耗资巨大。
天空中开始下起“钱雨”。
並非真正的钞票,而是印著各种离谱开支。
“边境鸭子湿地考察费”,
“跨性別漫画翻译补贴”,
“dei主题音乐剧推广费”
各种代金券。
它们纷纷扬扬落下,覆盖了地面。
人们在扭曲的意志下开始爭抢这些废纸,衝突爆发。
最终的死者往往死於与这些项目相关的“意外”。
...
街道上,生锈的邮政卡车残骸突然活化。
它们变成飢饿的机械怪物吞噬行人。
復现出歷史上真实发生过的邮政员工报復社会案件。
医院的废墟里。
扭曲的病床和手术器械自行组合。
它们变成追逐活人的恐怖医疗装置。
口中不断发出“不当支付”、“记录错误”、“手术刀遗留”的机械音,將人以医疗事故的方式“处理”掉。
一些使魔化作肥胖臃肿但手持社保卡的蠕虫,
它们钻入地下,又在別处冒出,缠绕住那些曾经骗保的人,將其拖入地底。
另一些使魔变成演员。
它们穿著戏服,唱著怪诞歌曲。
它们在废墟中“巡演”,用刺耳的歌声污染人的心智。
歌词內容是某个被遗忘的剧团內部因嫉妒引发的惨案。
还有一些使魔,直接呈现为武装人员的形態。
他们茫然地互相攻击,或者將武器对准平民,復现著各种训练事故或擦枪走火的悲剧。
一些放大镜模样的使魔悬浮在空中。
它们的光束扫过地面,放大人们內心最阴暗的想法,以及最卑劣的欲望。
它將其中的所有杀意放大投射到空中。
隨后具现化为相应的“死亡陷阱”。
又或直接触发暴力衝突。
有人衝进仅存的教堂,
跪在残破的神像前痛哭流涕,语无伦次地懺悔自己曾因小事诅咒他人去死,
直到教堂的彩色玻璃窗被无形的力量震碎,化作无数尖锐的碎片將其覆盖。
死亡的方式与他当年诅咒的內容完全一致。
被无限放大心中欲望的人群聚集著进行末日最后的狂欢,纵情声色。
篝火中,大片肉白色的人群像蛆虫一样不断扭动。
突然,火焰变成冰冷的蓝色,將他们连同周围的一切冻结成诡异和欲望的雕塑。
有人试图带著家人向內陆逃亡。
却发现道路早已被扭曲的空间阻断,最终在无尽的迷宫中耗尽力气。
迷宫的墙壁上不断浮现出他们曾经对家人產生的细微怨念或恨意。
这些念头像利刃一样折磨他们。
直到他们绝望地看著家人一个个发疯或死去。
也有人在生命最后时刻选择抱紧所爱之人。
他们在废墟角落用身体为对方挡住坠落的瓦砾,低声说著早已说不出口的爱语。
然而下一秒,却被对方因为某个以往微不足道的怨念而下意识將对方推入危险的环境。
导致对方死於非命。
推人者则在下一秒被结界的法则判定为“凶手”,施以相应的裁决。
美好和丑陋。
善良和邪恶。
庞大的罪和微小的恶。
它们都被无差別碾碎,置於冰冷的“真相”与“裁决”之下。
结界的核心,那个孩童轮廓,由无数矛盾意象构成。
它只是缓慢地向內陆移动。
它没有愤怒,没有怜悯。
只是存在。
只是执行著某种冰冷的“真相”法则。
只是將所有被掩盖的,无论大小的罪行与恶意,都转化为对应的死亡结局。
这种真相超越理解,基於其诞生的根源。
那个永远在追寻真相。
也永远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少年侦探。
...
城市在瓦解。
生命在凋零。
死亡不再是隨机事件,而是有跡可循。
有“证据”指向的“必然结果”。
隨著结界的深入,大地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
山峦崩塌,河流乾涸,
地壳板块的连接处开始出现巨大裂缝。
整个北美大陆的“存在基石”,连同其所承载的一切“虚假”与“罪孽”。
它们正在被这魔女否定、抹除。
毁灭的脚步,从未停歇。
一个大陆的陷落,已然开始。
而聊天群也在此时迎来了一名新的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