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著那么大的危险,救了他,他居然当眾调戏她。
沈鈺珠攥著玉佩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隨后將玉佩放到了另一个单独的格子里。
她抱著这一箱子珠宝放在了桌子上,明早將这些东西送到云州城的当铺里去,加上她身上还有些银子,凑一凑差不多也能凑够。
沈鈺珠一晚上也没有睡踏实,那一场將她烧成了焦炭的大火,再一次在梦魘中燃烧了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沈鈺珠度过了一晚,早上起来梳洗打扮,带著云香抱著一箱子首饰出了府。
上一世她爱极了这些东西,可是到头来却给別人添了妆,她落到手中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马车朝著当铺走去,云香看著自家主子抱著箱子,眼睛都气红了。
“也太欺负人了,这闔府上下一个个看中了主子心软,到头来还是逼著主子出银子!”
饶是云香一个內宅的小丫头,也看出来赵氏等人这一遭设的局,简直是坏透了,无所不用其极。
沈鈺珠定定看著外面繁华的风景,眼底满是清冽之色。
“我毕竟是沈家的嫡女,若是父亲真的出了事儿,我逃不脱这其中的干係!”
她冷哼了一声,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讽淡淡道:“我曾经说过,她们想尽办法吞下了我的东西,倒是要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消化得了?”
云香一愣,抬眸看著自家主子,难不成主子还有后招?
马车行到了街口处的一家云州城最大的当铺,抬起头便看到隆福两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儿。
沈鈺珠迈上台阶的脚步微微一顿,突然想起来那个姓慕的说过的话。
还记得在破庙里的时候,那廝將一块儿玉佩送给了她,说是不论她有多大的难处,只要带著玉佩来福隆当铺,就会有人来帮忙。
怎么自己一时间心急居然跑到了这里来,此番想要转身,心思又是一顿。
整个云州城能出高价收得起她这一箱子珠宝的当铺怕是只有这家了,她现在也就是应应急。
等到她的那些铺面庄子盈利后,还有將那些囤积的东西卖掉后,她便是十箱子的珠宝也能赎回来的。
沈鈺珠心思动了动,反正也没有拿那块儿玉佩,就这么进去当做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当了这些东西走人。
当铺高高的柜檯后面坐著一个看似很精明的中年男子,穿著靛青色锦袍,也没有绣什么纹在上面。
他抬眸淡淡扫了一眼抱著箱子,带著丫鬟进来的沈鈺珠。
“客官是当东西,还是赎东西?”很沉稳的语调,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沈鈺珠打开了箱子,顿时满屋生辉。
那中年男子脸色微微一怔,缓缓坐直了身子,探出脑袋看了过来。
“这箱子珠宝,老板估个价儿,”沈鈺珠將箱子搁在了柜檯上面的窗口处。
都是上好的玉器首饰,莫说是一万两,两万两也能当得出来。
那中年男子显然是头一次见这么豪爽的客人,看起来也不像是穷困潦倒的,那么便是急用钱了。
他咳嗽了一声,拿起了一只羊脂玉釵子,把玩了一下,定了定神道:“这一支倒是上品,不过成色还不是很通透,这一只我给你二百两……”
“给你两万两!”突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沈鈺珠的背后袭来。
她猛地心头一跳,却看到一条修长的手臂故意探过她的身体,一把將当铺老板手中捏著的玉釵拿到了手。
“慕修寒?”沈鈺珠抬眸对上慕修寒那双瀲灩的凤眸。
慕修寒手中紧紧攥著玉釵,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笑道:“沈姑娘很缺银子?”
沈鈺珠顿时瞪大了眼睛,他怎么知道她姓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