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亨:“其实你就是想出门玩了,屠克善还能劳动你这个大阿哥特地来找我?”
德隆嘿嘿的笑,道:“就这,我额娘还不乐意我出门呢,嫌冷。我说,你们家怎么刨的这么坑坑洼洼的了?还怎么住人?”
德亨:“就是拆了一下牛棚子,哪里坑坑洼洼的了?等打扫出来,用石碾子碾一碾,就能又平整又宽敞了。”
如今两个院子已经打通了,将东院的牛、马、骡、仓库、杂物等全都搬去西院后,东院顿时就宽敞了不是一点半点,要不是为了接下来过年好招待客人,这些改动本应是等明年开春再进行的。
德隆给德亨出主意道:“你们南墙这边可以建倒座房,我还没见有哪家没有倒座房的?”
德亨:“我听我阿玛说,原先这院子是有倒座房的,但又没人住,又没东西可放,他嫌占地方,就将倒座房拆了,建了牛马棚,这样中院就能更宽敞干净些。对了,那屠克善是你们王府亲戚?”还要你以他为借口出来玩?
德隆:“哪儿呢?是他那大儿子找我阿玛告状去了,被我阿玛给骂了一顿,赶出去了。”
屠克善是镶蓝旗籍,正是雅尔江阿所领的镶蓝旗佐领中人,屠克善的大儿子去找雅尔江阿告状,估计是想让雅尔江阿替他出头,因为德亨是宗室。
德隆好奇道:“他跟我阿玛说你派了三百号人去他老父灵前捣乱,他怎么得罪你了?”
派三百号人去人家家里天天吃喝,他还没见过这样新鲜的整人手段呢,怪好玩儿的。
德亨厌恶道:“他跟他老娘让我给屠克善的灵位磕头,他也就做了几年正蓝旗的副都统,可把他能耐的,真当自己是正蓝旗满洲的主子了,延信都统都没他谱儿大。”
如果是延信、啊呸呸呸,就是打个比方,比方说如果是延信今日没了,德亨不仅会去给他磕头,他还得真正掉眼泪嚎啕大哭呢,可屠克善是吗?
屠克善连宗室这层薄弱的亲戚关系都不是。
德隆一蹦三尺高,咋咋呼呼道:“他可真敢啊!不对,他可没跟我阿玛说磕头的事儿,这老小子糊弄我阿玛呢,不行,阿大,你立即派人回府将这事儿跟我阿玛禀报清楚。”
又对德亨道:“咱们是宗室子,是主子,他个奴才竟然想要你给屠克善磕头,屠克善受得起吗他?你只派了三百人去他们家吃喝,那也太好欺负了,要我说,你当场就该砸了那死人的灵牌。”
德亨:……
可真是没有熊孩子办不出来的事儿。
不过,“我说什么你就信了?你都不去确认一下的吗?”德亨奇怪问道。
德隆认真脸:“你会骗我吗?”
德亨:“当然不会。”
德隆:“那不就得了。你放心,咱们所有宗室人都归我阿玛管,我定会让我阿玛给你个交代的。”
德亨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已经报复回去了,大年下的,你阿玛一定很忙,这点子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
德隆也是知道自家阿玛是有多忙的,只是,“那也太便宜他们家了。”眼珠子一转,坏笑道:“不如这样,我再派我们家的奴才去吃上几天?屠克善毕竟是副都统,他死了,我们王府也有派管事去路祭的。”
德亨:“丧事也就办个七八天,他们快办完了吧?”
德隆:“那就让他们多办几天好了……”
德亨忙打断道:“你可拉倒吧,这是办丧,不是什么好玩的,皇上马上就回京了,你少给你阿玛找麻烦啊。”
德隆瞪着眼睛质问道:“我这都是为了谁?”
德亨投降:“行行,你都是为了我好了吧?这事儿到这就完了,你阿玛不理他们家就是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赶人出去就是他的态度,咱们就听大人的话,别得理不饶人了。哈拉嬷嬷在打年糕,走,我带你去吃年糕去。”
德隆还在嘟嘟囔囔:“要是弘晖在这,你肯定不会这样待他。”
德亨:“……我怎么对你了?”
德隆:“你凶我!”好理直气壮。
德亨:“……那我给你道歉?”
德隆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谁要你道歉了,你得补偿我。”
德亨忍笑:“那你要怎么补偿?”
德隆想了半天,苦恼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德亨:“好吧,那你可得快点想,要是等我忘了,我就不认了。”
德隆:“喂,你言而无信啊?”
德亨:“你知道‘过期不候’是什么意思吗?”
德隆:“什么意思?”
德亨:“就是说我的承诺是有质保的。”
德隆:“‘质保’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