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亨:……
这老头儿咋回事,怎么一副上赶着做佞臣的样子?
德亨要办赛马会,没有人反对,接下来,就是商讨如何办好这个“意义非凡”的赛马会。
德亨坐上面听,听下面的人集思广益,然后商议出一个具体条程来,有掌柜临时充当账房先生,列成条文,呈给德亨。
德亨看没问题,就让手下一个士兵拿下去抄写几分,张贴在城里,告知所有边民。
眼看着午时了,茶楼掌柜道已经置办好席面,请德亨赏光,尝一尝这边城的美酒。
德亨也感觉饿了,从善如流,赏光吃席。
更衣时候,郭少仪来给德亨回话,那表情,小心翼翼中带着疑惑,疑惑中带着复杂,复杂中带着惊奇,惊奇……
眼睛惊奇的暗暗扫视着德亨周身,然后面上神色重复着小心翼翼中带着疑惑……
如此几遍,德亨是真的好奇不已,问道:“你有话就直说?”
郭少仪先查看了一下四周,见门外有两个他们的人做守卫,就重新关好门,在德亨耳边小声嘀嘀咕咕:“属下打探到,他们说,您今儿穿的这一身,叫做‘朱’服。”
德亨疑惑:“啥朱服?红色的衣服?”
郭少仪面色更加复杂,道:“……不是红色的衣服…唉呀,也是红色的衣服,不是,不是您以为的,只是红色的衣服……”
德亨:“你别急,先捋一下,再好好说。”
郭少仪:“……”
郭少仪狠狠咽了口唾沫,更加小声道:“就是…前朝…那个‘朱’服。”
哦!
德亨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我这身红衣,是前明的样式?不对吧,这样式,这图文,跟我在京里时穿的没什么差别?”
郭少仪讪笑道:“您连缠枝纹和凤草纹都分不清,您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德亨踹了他一脚,失笑道:“才坏我呢你。”
郭少仪小小躲了一下,嘿嘿笑道:“属下实话实说而已。您…不生气?”
德亨:“生什么气,挺好看的。”
郭少仪扶了扶自己的瓜皮小帽,道:“前朝尚红,今朝尚石青,只从颜色上定论,未免牵强附会。其实,他们真正在意的,是您的头发。”
这头发,配上这大红色的华服,想不让人多想都难吧?
说到头发,德亨叹息道:“莫要张扬,张扬遭雷劈,你都跟兄弟们嘱咐一句,寻常就好。越不在意,就越没人说事儿。”
郭少仪:“是,属下定做好这件事。”
德亨:“你什么表情?”
郭少仪:“没,属下这是一本正经的表情,真的。”
“呵呵,信你才有鬼。出去吧,一泡尿撒的时间够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在里面干什么呢。”德亨不理他,拉门出去了。
郭少仪抽了抽面皮,也跟着出去了。
他们这位将军,真是太不讲究了,真的,有时候,比他老郭还不讲究!
不过,想到将军要他嘱咐的事情,心下总是觉着怪怪的,他们将军,是爱新觉罗宗室吧?
是吧?
怎么感觉,比他这个汉人还像个汉人呢?
一顿酒席,德亨只喝了个开头就离席了,剩下的由郭少仪他们和这些掌柜们吃喝,他在的话,这些老头们都端着,放不开。
茶楼掌柜给他单独安排了个雅间,另外置了清酒和饭菜,让他单独享用。
一看就是王惠民安排的,都很和他口味。
看着一碟子酱牛肉,德亨突然就想吃牛肉粉丝汤了,问茶楼掌柜的,道:“有粉条、粉丝吗?”
茶楼掌柜忙应道:“有,有地瓜粉条、土豆粉条、漕米粉条,有粗的,有细的,有……”
粉条、粉丝这东西吧,都是干的,仔细着些,能保存一年以上,容易存储和运输,运到边关,是非常抢手的干粮。
德亨笑道:“我来说,你试着做一碗牛肉粉丝汤出来……”
德亨说了方法,秘方就是熬制牛肉汤,时间、火候、香料都不能差,而在边城,别的不说,现成的牛肉高汤是每日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