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谨控制欲太强, 派这侍卫跟着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盯着她,
但既然是他派来的人,谢延玉也不能直接把人赶走。
好在她也不准备再刻意隐瞒李珣的事。
之前没见到李珣的时候, 她瞒着谢承谨, 是怕他横加阻拦, 导致她和李珣连面都见不上,让之前拿玉牌的辛苦都打水飘;但现在已经见过面了,就没必要再瞒,毕竟她要和李珣定亲, 事情迟早也要捅到谢承谨那去。
因此, 她也没再多遮掩什么,
见这侍从要跟着,她就直接带他一起去找李珣了。
然而等到了李珣的住处,却发现那房间已经空出来了, 连带着李珣侍从们住的那几间房,也一起空出来了, 分明是已经退房离开了——
她分明让那妖物给他留过话,叫他在这等着她。
但他没听。
玉牌也不要了, 就走了。
谢延玉看着前面空空如也的几间房,
半晌后,她又把手伸进袖袋里去摸索。
还好把李珣从窗口扔下去之前, 她从李珣身上把他天剑宗的令牌摸过来了。
有这令牌, 即使他走了,她也能感应到他的位置。
她把那令牌摸出来,往里面注入灵力,开始感知李珣的位置。
但刚有了一点感应, 还没等完全感应到他的位置,那一边就不知道做了什么,直接切断了和这令牌间的关联。
一瞬之间,刚才那点感应瞬间消散。
这令牌像突然变成一块废铁,不管再如何注入灵力,也无法感应到李珣的位置了。
谢延玉阴着脸,捏着令牌指骨泛白,差点把这令牌往地上砸。
*
另一边,
富丽堂皇的马车里,
李珣扶着车壁,呕血呕了一会,才终于停下来。
他强行切断了自己和令牌之间的关联,所以受了伤。
这时候他胸口起伏着,脸色也有点苍白,唇角还沾了一点血迹,原本是攻击性很强的锋锐长相,这时候也锋锐不起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很虚弱。
旁边的手下见他这样,低声问:“主人,您还好吗?”
李珣把嘴角血迹擦掉:“无事。”
手下道:“您这是何必呢,为了不让她感应到您的踪迹,和令牌切断链接,白白受伤。您之前从她那回来,受的伤应当还没好全呢……”
“闭嘴,”李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阴嗖嗖地:“一个瞎子罢了,真当我是那么好掌控的?我倒要看看如此这般,她还能有什么法子找到我。”
手下这时候真的闭嘴了。
他觑着李珣的脸色,一边觉得李珣嘴挺硬,一边又十分惊奇,因为他从没见过李珣这么狼狈的样子,有点像在外面被人揍了,揍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逃跑,但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情况,只有李珣揍旁人的份。
一个金丹期的瞎子,究竟是怎么能把李珣逼成这样的?
虽然李珣嘴上不说,但手下能感觉到,李珣很怵那瞎子。
即便说是去谢府,要找青青姑娘拿一个玉佩,等拿到玉佩后再回头找那瞎子拿玉牌,但他却总觉得,事实其实有点像是拿到玉佩之前,李珣根本不敢和那瞎子碰面。
手下想到这,沉默地给李珣递过去一杯茶。
……算了。
还是请神佛保佑,在找青青拿到那玉佩前,那瞎子找不到他家主人吧。
*
城郊那客栈和谢家本身离得也不算太远,
哪怕不用缩地术,马车行驶两个时辰后,也驶到了谢家。
李珣平日里行事乖戾,但还没到什么都不顾忌的程度,因此倒也没一上来就同谢家人说他是来找谢家那位养女的,而是找了个托辞,说他途经此处察觉到妖界封印不稳,所以特地来谢家拜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天剑宗和谢家关系很淡,
并未结盟,也没结怨,甚至平日里也没太多往来,但彼此都听闻过彼此大名,
眼下李珣前来拜访,谢家人虽感到意外,却仍旧把他当成座上宾对待,备好了客房,准备等晚间设宴接待他。
谢承谨那边自然也收到了这消息。
他和贺兰危查看过妖界封印大阵,如今也已经把阵眼修补好了,原本也要先回谢家一趟,准备些加固封印的材料,眼下李珣用这托辞拜访,他便也不再在城郊多留,带人回谢家。
回程路上。
谢延玉仍旧和谢承谨分开乘车。
那侍卫仍旧跟着她,不过这次并未和她共乘,因为这辆马车之前的车夫是从客栈雇的,这时候要回府,之后就不再回这客栈了,所以没法再从客栈雇佣车夫,因此那侍从坐在车外驾马,她自己则单独坐在车厢里。
她原以为谢承谨会和贺兰危同乘一车,但上车的时候,才发现贺兰危不在。
于是她问系统:贺兰危呢?
系统道:【在河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