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那些世家和宗门会如何反应,这便很难说了。
因此为了避免麻烦,这些时日,谢延玉都呆在府中,没怎么出门。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谢家内乱的原因,
又过了没几天,发出去的求援书全数作废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系统好像找到了枢纽所在之处。
它被谢延玉控制着,所以谢延玉感应到它一路上都去过哪些地方,走过哪些路线,眼下,它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再行进了,到了今天,好像有某种能量控制了它,以至于她无法感应到它了。
她几乎确定了,它已经找到枢纽。
因此她找来一张舆图,将它的路线画下来。
能看见系统先离开了贺兰氏的辖域,然后一路向南行,路过了几大仙宗,最后到了整片陆地最南边的沛都,但即使进入了沛都,它还在往南行。
如今它所在的位置,是一处舆图上根本没有标注过的地方。
谢延玉完全无从得知这是哪里。
她去问李珣,沛都的最南边是什么,李珣说是一望无际的森林——
在李家覆灭前,南边的好几座城池都曾是李家的辖域,沛都是其中的一座。
那森林好像走不到尽头,李珣曾进去过,不过像是鬼打墙一样,走到一个地方,就会回到原点。
也无人知道那森林尽头是什么。
谢延玉又让贺兰危用寻踪术感应这个地方,却最终什么也没感应到。
于是她打算亲自去一趟——
不直接去那个地方,只在沛都转转,在森林边缘观察一下。
她并不确定直接去那个地方会发生什么,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应该到那附近去观察一下,对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有个认知,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了解那里,然后做一些准备。
毕竟她还有四年的时间可以准备。
因此。
翌日一早,谢延玉便启程前往沛都。
贺兰危原本说好要和她一起去,但没来,因为昨天晚上和李珣打了一架,被李珣打碎了两根肋骨,划伤了半边脸,即使用灵力催着伤口愈合,但这样严重的伤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痊愈的,至少要在床上躺几天。
李珣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至少还能动,强撑着上了车,一上车就和一滩泥一样地靠在车壁上。
动作间,也不知道扯到身上哪一处伤口,很痛苦地嘶了一声:“你看他把我打成这样。”
谢延玉:“……他都被你打得起不来床了。”
李珣阴森森地:“我打他不是应该的吗?他没名没分的不就该打?”
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没名没分。
语气阴阳怪气地:“要不是看他还算讨你欢心,早就把他卖进窑子里去了,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谢延玉:“你卖过了。”
李珣不吭声了。
他低着眼,撩开了衣袖,露出手臂,将手臂凑到她眼下。
就看见他手臂上一条条的全是伤痕,青青紫紫的——
有点眼熟。
谢延玉想了一下。
然后她想起来了,在与她重逢之前,李珣总想着要报复她,折磨她,因此每天在天剑宗的地牢里用各种各样的手段惩罚妖魔,找到最残忍最折磨人的记录下来,准备以后用在她身上。
虽然最后都没用就是了。
前世她在天剑宗的时候,找到了那个册子。
翻开看了一眼,被里面刑罚的种类和花样震惊。
其中有一项,就是用重物碾压对方的皮肤,将血管都碾破,但不伤到外面的皮肤,就让血堵在皮肤下,令整个皮肤都肉眼可见地瘀肿,然后再拿刀,轻轻划破皮肤,把血放出来。
虽不是什么重伤,但足够折磨人。
眼下李珣皮肤下面青青紫紫,又被划破好多伤口,倒有些像她看完那刑罚后想象出来的情境。
看起来实在是很凄惨,很可怜。
李珣凑近,想要她帮他上药,
但还不等话说出口。
下一秒,就听见她说:“你之前写在册子上,想用在我身上的刑罚。第三页第二条,是不是看起来就类似这样?”
话音一落。
李珣好像被钉住了。
他原本想与她撒娇,或是用些装可怜的语气,最近几天,她被贺兰危吸引得更多,也不知道那人做了什么,总让她往他那里去,他原想露出这些伤痕,让她多注意他一些。
但她突然提起这个……
李珣看了眼她的面色,见到她表情一如往常,也看不出来是生气了还是没生气,是故意这样问,还是随口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