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保长家的院子中忽然掛起一股阴风。
窗户被吹的啪嗒啪嗒作响。
阴风中似乎带著一阵阵的唱腔,像是有人在唱戏。
本就觉轻的老保长猛然惊醒,一身冷汗的盯著那窗户,记得清清楚楚睡觉前是关了窗户的。
凑进去关窗户,一道黑影在眼前一闪而过!
“什么人!?”
老保长嚇得蹦了起来,警惕的望著四周,手已经摸向腰间的电棍。
穿上鞋子出了屋,左看看右看看,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谁大半夜唱戏装神弄鬼?
再回过头来,顿时嚇得魂飞魄散!
只见一张半毁容的脸距离他只有不到一尺宽!
那脸上似乎还带著新鲜的泥水,不停的往下滴著,仿佛刚从土里爬出来一般!
老保长瞬间就认出面前这张苍白的脸!
半边脸犹如狰狞的蟒蛇般被腐蚀的看不出人样,另外半边苍白的毫无血色,翻著一只浑浊的死鱼眼。
“不是我!是我儿子害得你!!”
“你去找他,別找我!”
老保长惊叫出声,嚇得都丟了魂!
哪里还认不出,这不就是被他糟蹋毁容的,那戏班的女台柱红蝶姑娘!
“死!”
红蝶两只手猛的掐住老保长的脖子,口中发出极其嘶哑的鬼吼声。
纤长的手指又湿又冰,犹如刚从寒冬腊月走出,皮肤毫无弹性,带著些许潮湿,触感极为可怖!
噗!
老保长一翻白眼,嘴角吐出白沫子,脖子已经耷拉下来。
还没用劲呢,就倒这了。
一个瘦弱的身影从阴暗处走出,嘲讽的笑道:“老犊子胆倒不大。”
“要不是明天留著你主持,今晚上我就弄死你!”
那人勾了勾手指,红蝶的尸体便鬆了手,跟著那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天一早。
老保长浑浑噩噩的从院子中起来,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发抖,目光呆滯。
来不及多做什么,老保长披了件衣服,快步朝著戏台子的方向走去,嘴里魔怔般喃喃自语道:“没事,没事,献祭那女人之后就好了!”
此刻戏台子已经聚集了二十来人,老少皆有。
见老保长来了,两名大汉立刻將捆住手脚的保长儿子带了上来。
台下的观眾都低著头,一言不发,老保长更是魂不守舍,没人意识到这戏服里面装的居然是老保长的儿子。
“呜呜呜。”
老保长儿子嘴里堵著破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满头冒汗。
其中一名大汉道:“別挣扎了,老实死了得了,死你一个能救我们这么多人还不值么?”
“不过这妞真沉啊,像身上打了石膏一样。”
两名大汉疑惑的嘟囔著,將保长儿子的脖子,掛在戏台上的绞刑架上。
“保长!都准备好了,还需要再確认一下吗?”
其中一个大汉跑了过来,询问了一句,感觉老保长今天的状態不太对。
老保长挥了挥手,表情恍惚,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两名大汉会意也不再多言语,直接將保长儿子吊了起来。
瞬间,戏台上的保长儿子开始疯狂的挣扎,嘴角不停的冒出白沫,眼睛直往上翻,舌头都吐出来了。
隨著他疯狂的挣扎扭动,天上开始匯聚乌云,不出三五秒,一股子带著酸臭味的黑雨倾盆而下。
镇民们大惊,纷纷捂住了口鼻,没见过这种怪事。
没半分钟,雨便停了,镇民们抬起头一看,戏台子上多了三道身影,正是我和海子、宋巧。
宋巧语气满是嘲讽,“一群蠢货,看看绑在上面的谁?”
见到我们,浑浑噩噩的老保长立马精神起来,看向绞刑架。
全部镇民都大惊失色,那绞刑架上的不是老保长的儿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