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安从进得知攻城器械还需三日才能运抵邓州,心中虽有些焦急,但也不愿坐以待毙。他召集眾將商议,决定派人到城下叫阵,试图激怒守军出城一战。
安知祥一听有机会表现,立刻主动请缨:“父亲,孩儿最擅长骂阵,此事交给我便是!”
安从进看了儿子一眼,虽有些不放心,但想到安知祥平日里的口中污言秽语,便点头同意:“好,你去吧。但切记,不可轻举妄动,只需激怒守军即可。”
安知祥得意地笑了笑,拍著胸脯保证:“父亲放心,孩儿定让那些守军气得跳脚!”
安知祥带著一队人马来到邓州城下,开始高声叫骂。他指著城楼上的守军,语气中满是讥讽:“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只敢躲在城里,不敢出城一战,真是丟尽了男人的脸!”
他见城上守军不为所动,便继续加大火力:“听说你们这群大男人,竟然听命於一个小女子,真是可笑至极!韩梦不过是个女流之辈,你们竟然甘心为她卖命,简直是男人的耻辱!”
城楼上的守军听到安知祥的辱骂,纷纷怒目而视,但韩梦早有命令,不得轻易出城迎战。赵文顺见状,冷笑一声,走到城楼前,高声回击:“安知祥,你昨夜一见寒光,便嚇得心觉一冷,双腿间不听使唤,一战即溃,如丧家之犬逃窜,如今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安知祥被赵文顺揭了短处,脸色顿时涨红,怒喝道:“你……你胡说什么!”
赵文顺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嘲讽:“安知祥,你不过是个仗著父亲权势的紈絝子弟,除了吃喝玩乐,还会什么?昨夜一战,你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了,如今还敢来叫阵,真是厚顏无耻!”
安知祥被骂得狗血喷头,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言以对。他指著赵文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给我等著!”
赵文顺冷笑一声,继续说道:“等著?等你再来丟人现眼吗?安知祥,我劝你还是赶紧滚回去,免得再丟你父亲的脸!”
赵文顺开始滔滔不绝,骂得內容也是越来越犀利,安知祥终於忍无可忍。他猛地拔出长剑,怒吼道:“给我攻城!今日我定要踏平邓州,杀光这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安知祥的手下虽然有些犹豫,但见他暴怒,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著头皮冲向城墙。然而,邓州城防坚固,守军早有准备,箭如雨下,滚木礌石纷纷砸下,安军顿时死伤惨重。
安知祥站在后方,看著自己的部下一个个倒下,心中既愤怒又恐惧。他挥舞著长剑,怒吼道:“冲!给我冲!谁敢后退,我砍了谁!”
然而,安军的士气早已低落,面对守军的猛烈反击,他们根本无力突破城墙。短短半个时辰,安军便死伤数百人,只得狼狈撤退。
安从进看著跪在面前的安知祥,心中怒火中烧。他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你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让你去叫阵,你却擅自下令攻城,白白折损了数百將士!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安知祥被父亲的怒吼嚇得浑身一颤,连忙磕头认错:“父亲息怒!孩儿知错了!孩儿只是一时衝动,没想到……”
“没想到?”安从进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我早该知道,你根本不堪大用!”
安知祥低著头,不敢再辩解,只能连连求饶:“父亲,孩儿知错了!求您再给孩儿一次机会!”
安从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机会?好,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立刻滚到后军去,督办攻城器械的运输!两日內,若攻城器械不到,我定斩不饶!”
安知祥闻言,脸色瞬间惨白。他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发火了,若是自己再办砸了,恐怕性命难保。他连忙磕头应道:“是!孩儿这就去督办!绝不敢再有半点延误!”
说完,安知祥连滚带爬地退出了营帐,匆匆赶往后军。一路上,他再也没了往日的囂张气焰,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惶恐和不安。
到了后军,安知祥立刻召集负责运输的將领,厉声喝道:“攻城器械何时能到?”
將领见安知祥脸色阴沉,连忙答道:“回公子,攻城器械已在前来的路上,但因道路泥泞,运输速度较慢,预计还需三日。”
安知祥闻言,心中一惊,怒喝道:“三日?父亲只给了我两日时间!若攻城器械不能按时抵达,你我都要掉脑袋!要是到不了,我先砍了你们!!立刻传令下去,所有人加快速度,务必在两日內將攻城器械运抵邓州!”
將领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安知祥则亲自监督运输队伍,催促他们日夜兼程,不敢有丝毫懈怠。
邓州城內,李远、韩青和赵文顺几人聚在一起,谈论著昨日的骂阵之事。李远拍了拍赵文顺的肩膀,笑著说道:“文顺兄,平日里看你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骂起人来竟如此厉害!那安知祥被你骂得狗血喷头,连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大快人心!”
韩青也笑著附和道:“是啊,文顺兄,你前面那几句还算是实话实说,可后面......真是绝了!安知祥那廝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赵文顺被几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道:“哪里哪里,不过是隨口一说罢了。那安知祥囂张跋扈,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这次正好给他点教训。”
李远哈哈大笑,打趣道:“文顺兄,你这隨口一说,可真是要人命啊!別说安知祥了,就算是换做我李远,被你这么一骂,也得跟你拼命!”
几人闻言,顿时哄堂大笑,气氛十分轻鬆。
韩梦正在城楼上指挥守军加固城防。她站在高处,目光如炬地注视著城外的动静,心中不敢有丝毫鬆懈。她对身旁的副將说道:“安从进暂停攻城,必定是在等待攻城器械。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做好应对准备。”
副將领命而去,韩梦则转身对一名亲兵说道:“你立刻派人出城,打探我父亲韩將军的动向。若有消息,立即回报。”
亲兵点头应下,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