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轩离开后,柳承宗独自坐在房中,神情疲惫。他望著窗外的夕阳,余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苍老而憔悴的面容。他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中带著几分无奈与愧疚:“月如啊,为父也是不得已……但愿你能理解吧。”
与此同时,柳明轩离开父亲的书房后,径直前往韩府。他站在韩府门前,整理了一下衣冠,脸上掛著一抹温和的笑容,隨后敲响了大门。门房见是柳月如的兄长,连忙將他迎了进去。
柳明轩在厅中等了片刻,柳月如便匆匆赶来。她见到兄长,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哥哥,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柳明轩笑著摇了摇头,语气温和:“月如,別担心,家里一切都好。只是近日战事紧张,父亲也想为邓州出一份力,所以打算今晚去东门犒劳守城的將士。父亲特意让我来请你一同前去,毕竟你现在是韩家的准儿媳,这种时候,你的出面更能体现我们柳家的诚意。”
柳月如听后,微微点头,觉得父亲的话確实有道理。她思索片刻,说道:“哥哥,此事我需与韩青商量一下,毕竟他现在是城防的主將,我得听听他的意见。”
柳明轩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脸上依旧掛著笑容,语气中带著几分劝诱:“月如,韩青现在忙於城防事务,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父亲已经安排妥当,你若是不放心,可以留个口信给韩府的下人,让他们转告韩青便是。”
柳月如皱了皱眉,心中有些犹豫。她看了看柳明轩,又想到父亲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蹺。然而,柳明轩的笑容温和,语气诚恳,让她一时难以拒绝。
“哥哥,父亲为何突然想到要去犒劳將士?他平日不是……”柳月如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著几分疑惑。
柳明轩笑了笑,语气轻鬆:“月如,我刚刚不都说了吗?父亲一向是关心邓州的安危,如今战事吃紧,自然也想尽一份力。再说了,你即將嫁入韩家,父亲此举也是为了给你撑场面,免得韩家觉得我们柳家不懂礼数。”
柳月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好吧,那我隨你们一起去。”她转身对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若韩青回来,告诉他我去东门犒军了,让他不必担心。”
下人恭敬地应道:“是,少夫人。”
夜幕降临,柳承宗父子带著柳月如和一眾下人,抬著犒军之物,向东门走去。柳月如走在队伍中间,心中隱隱有些不安,但见父亲和兄长神色如常,便也没有多想。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城墙,只见火光点点,守城的士兵们正忙碌地巡逻著,气氛显得格外紧张。
一行人到了城下后,周大勇主动前来接待。他见到柳月如,先是一惊,隨即脸上堆满了笑容,快步迎上前:“柳小姐,您怎么来了?此时此地十分危险,您还是回府休息吧。”
柳月如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周將军,如今战事吃紧,我也想尽一份力。父亲和兄长来犒军,我便隨他们一同前来,略表心意。”
周大勇闻言,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连忙说道:“柳小姐,您若是有个闪失,少將军定不会放过我的。这样吧,我派人送您回府,犒军之事交给柳老爷和柳公子便是。”
柳月如正想开口,柳承宗却走了过来,笑著搭腔道:“周將军,小女也是一片好意,就让她在一旁看著吧,不会上手的。您放心,我们不会让她涉险。”
周大勇皱了皱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柳承宗一脸恳切,便只好点头:“那好吧,柳小姐请务必小心,不要靠近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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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承宗笑著点头,隨即拉著周大勇向东门城门走去。两人边走边低声交谈,柳承宗不时使眼色,周大勇则一脸不悦,但也勉强给予回应。
柳月如站在一旁,看著父亲与周大勇的背影,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总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诡异,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转头看向兄长柳明轩,低声问道:“哥哥,父亲和周將军在说什么?怎么感觉他们有些奇怪?”
柳明轩笑了笑,语气轻鬆:“月如,別多想。父亲只是和周將军商量犒军的细节,毕竟现在城防紧张,一切都要小心行事。”
柳月如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虑並未消散。她抬头望向城墙,只见夜色深沉,火光映照下,士兵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仿佛预示著一场风暴即將来临。
柳承宗与周大勇走到东门门口处,突然,柳承宗从衣袖中抽出一把短刀,猛地架在周大勇的脖子上,大声喝道:“开门!快开门!”
周大勇故作惊慌,声音颤抖地问道:“柳老爷,你这是想做什么?”
柳承宗冷笑一声,语气中带著几分无奈:“周將军,近日襄州传来紧急事务,我不得不立刻出城。但廖勇將军戒严全城,恐怕不会放行,只能出此下策。还望周將军理解。”
与此同时,柳家的家丁们也纷纷从犒军之物中抽出刀剑,几名家丁迅速挟持了几名守卫,剩下的则举刀与守卫对峙。城墙上顿时一片混乱,士兵们面面相覷,不知该如何应对。
柳明轩见时机成熟,也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刀,抵在了柳月如的胸口。柳月如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兄长,声音颤抖地问道:“哥哥,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柳明轩脸色阴沉,语气中带著几分冷漠:“月如,我和父亲有要事必须出城,希望你能配合理解。”
柳月如联想到前日东门爆炸的事情,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怒斥道:“哥哥,父亲,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你们这是背叛邓州,背叛韩家!”
柳明轩见妹妹已经猜到了真相,索性不再隱瞒,低声说道:“月如,你別怪我们。柳家一家的財富,还有襄州城內老小的身家性命,全都攥在安从进手中。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说完,便挟持著柳月如,一步步向城门走去。柳月如眼中含泪,心中既愤怒又绝望,但她知道自己此刻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兄长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