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示威者亮出武器时,虽然警察也有武装,但面对绝对人数优势只能投降:“別开枪!我们投降——.不,我们加入革命!”
“..—.欢迎!”
本该镇压革命的警察们想得很明白:他们既没获得誓死效忠国王的厚禄,本身也是法兰西公民。当衝突升级时,倒戈成了理所当然的选择。
第二次战败消息传出仅一周,革命就爆发了;到第二周,示威者已发展成武装集团。
国王及其权贵集团来不及辩解就匆忙调集军队,但並非所有既得利益者都选择效忠。
更多曾依附王室的权贵见风使舱,纷纷倒向革命阵营。“咳咳,发动战爭的又不是我们——.
他们这样为自己开脱。
“国王確实给过我们好处,但那不过是交易关係,犯不著为他卖命。”
“说得对。既然战爭是国王主张的,战败自然该由他负责,与我们何干?”
如今仍留在国王身边的,只剩下那些恶名昭彰到即使现在背叛也难逃市民审判的贵族、官僚和资產阶级。虽然革命成功会损害既得利益,但局势早已无法挽回。
这早已不是工人发泄不满的程度一一挑起战爭又惨遭败北,开战理由竟还是为了中饱私囊的丑闻。
“国王必须伏法!”
“路易·菲利普!是男人就別躲著!”
示威者没有贸然强攻引发流血衝突,丰富的革命经验让他们深谱章法。包围杜伊勒里宫的抗议者们始终与军队防线保持距离,只是不断高喊:“若路易·菲利普四日內不主动现身,我们將发起进攻!”这宣言虽传不到深宫內院,却字字砸在守军心头。
首日尚在观望。零星逃兵虽时有出现,但这天的数量格外惊人。真正的危机始於次日一成建制的士兵开始消失。
“中尉!塞萨尔不见了!”
“约瑟夫也失踪了!”
当军官发现连武器库都被洗劫一空时,终於意识到事態严重性。“该死的!他们连武器都捲走了?”这意味著逃兵並非回家,而是投奔了革命军。上尉陷入挣扎:虽然大势已去,但原本尚可一战,如今连这点可能都丧失了。
约定进攻日到来时,杜伊勒里宫守军已不足半数。“路易·菲利普!你这懦夫!要让土兵为你的安危送死吗?”路易·勃朗在阵前的怒吼引发山呼海啸般的嘘声。当示威群情即將爆发之际,他做了最后劝降:“士兵们!这不是你们的战爭!我们对抗的是榨取法国人民、为一己私慾发动战爭的路易·菲利普!放下无谓的忠诚吧!”
一小时后,面如死灰的路易·菲利普现身宫门。“..务必遵守约定。”他对路易·
勃朗低语。在“暴君!”的怒骂声中,法官当庭宣判死刑。当久未使用的刀落下时,王室成员甚至不敢直视这场景。
新成立的临时政府毫不留情地驱逐了王室。“只能带走这个手提包。”他们连著名的王室珠宝都不允许携带。在签署放弃一切权利的声明后,王室当日便被送往英国。
“总算清除了这些包袱。”
“留在国內终究是隱患。”
临时政府成员们心知肚明:既有想处死王室的人,也有顽固的保皇党存在。
但肃清行动很快超出约定范围。“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当权贵们被逮捕时,他们惊恐地发现路易·菲利普欺骗了所有人一一国王临终前向亲信谎称只要自己赴死就能保全“其他人”。实际上革命者承诺的仅是饶恕“王室家属”。
“处死他们!”在民眾怒吼中,那些依附王室的资本家、贵族和侯臣纷纷被送上断头台。当路易·勃朗宣布“革命成功!”时,法兰西第二共和国在欢呼中诞生。
然而这份喜悦仅持续三天。1840年6月14日,被革命热潮暂时掩盖的战爭阴云再度笼罩法国一一“墨西哥舰队正在进攻布雷斯特港!”
儘管吕西安上將拼死保全了三分之二舰队,但这些伤痕累累的战舰此刻正分散在布雷斯特与土伦维修。突然出现的墨西哥舰队让临时政府陷入恐慌,连紧急派出的求和使者都被当场拒绝。
“快请英国调停!”埃蒂安·莫罗议员的提议引发质疑:“英国巴不得我们灭亡吧?”
“但海盗们也不会坐视墨西哥独吞战果!”这急中生智的提议立即被採纳,法国外交官火速奔向英国大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