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们的世界里,因为友谊的坚定而一片温馨。
而在高墙之內,这件事的另一个主角,秦娇,也没閒著。
冰冷的铁门发出沉重的“哐当”声,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
会客室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冰冷的铁桌和两把椅子。
厚重的防弹玻璃將小小的空间一分为二。
秦娇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她穿著一身得体的素色连衣裙,头髮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
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来探望死囚的家属,反倒像是在赴一个无关紧要的约会。
当魏宏昌被两个狱警押进来的时候,秦娇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几天不见,这个男人已经彻底没了人形。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注重仪表的男人,如今穿著一身灰扑扑的囚服。
头髮乱得像一蓬枯草,脸上布满了胡茬,眼窝深陷,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他就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浑身上下都散发著一股腐朽和绝望的气息。
“秦娇!”
在看到秦娇的那一刻,魏宏昌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炸药桶,猛地扑到了玻璃上,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来见我?!!”
他用戴著手銬的双手,疯狂地捶打著那面冰冷的玻璃,发出“砰!砰!”的闷响。
“是你!都是你害了我!如果不是你这个毒妇在最后关头反咬我一口,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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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瞪著秦娇,那眼神,恨不得穿透这层玻璃,將她生吞活剥。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我怎么会相信你?!我为了你,我为了我们这个家,我……”
他的咒骂声越来越歇斯底里,可坐在对面的秦娇,始终没有半点反应。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甚至还端起面前的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她的平静,和魏宏昌的癲狂,形成了无比讽刺的对比。
就好像,他只是一个在舞台上声嘶力竭表演的小丑。
而她,则是台下那个百无聊赖的观眾。
终於,魏宏昌骂累了。
他的力气像是被抽乾了一样,顺著玻璃滑坐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愤怒,在秦娇的冷漠面前,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涟漪,最终只能无力地消散。
当愤怒退去,那股深入骨髓的、对死亡的恐惧,便如同潮水一般,瞬间將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他完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枪决……三天后……
一想到那个冰冷的词,一想到自己即將像一条狗一样,被押赴刑场,结束这可悲的一生。
魏宏昌的身体就开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
他不想死!
他真的不想死!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充血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卑微到了极点的乞求。
他看著秦娇。
看著这个他生命中最后的、也是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娇娇……娇娇,你救救我!”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充满了哀求和哭腔,听起来狼狈又可怜。
“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看在小杰的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他手脚並用地爬到玻璃前,將自己的脸紧紧地贴在上面,那张扭曲的脸,看起来既可悲又可笑。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你忘了当初……当初我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我爱你啊,娇娇!你不能不救我!你都忘了吗?我当初……我当初可是因为你,才给她下毒的啊!”
“魏渊他妈!那个挡了我们路的女人!”
他死死地盯著秦娇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动摇和恐惧。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才是一伙的!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然而,他失望了。
秦娇的脸上,依旧没有他想看到的任何表情。
她只是静静地听著,直到魏宏昌说完最后一个字,她才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终於开口了,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毫不留情地剖开了魏宏昌那用谎言和自私编织起来的虚偽外衣。
“不是的。”
秦娇淡淡地说道:“你搞错了一件事,魏宏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