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兴趣陪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子哥,玩什么英雄救父的戏码。
宋知非给了这么大的权利,让她搜寻全京城妖物,晏晏很高兴。
可这特么白跑一趟,却连半点寿元都没捞著。
这很让晏晏很不开心。
两名天龙卫上前,不顾王甫的疯癲咒骂与王宣的怒目而视,一左一右,將父子二人架著拖到一旁。
“搜。”
五百天龙卫,令行禁止。
数十人留下看守,其余人尽数涌入侍郎府。
顷刻间,诺大府邸,便响起了器物破碎与女眷尖叫之声。
府內的吵嚷与她无关。
晏泠音走到院中,寻了块还算乾净的石阶坐下,取出一块锦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著剑鞘。
雨水顺著屋檐滴落,在她脚边溅起一朵朵细小的水。
没过多久,一名天龙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
“大人,府內已尽数搜查,並未发现任何可疑之物,也无暗室地道。”
晏泠音嗯了一声,將锦帕收起。
“传令镇妖司,让他们来接手。”
“是。”
校尉领命而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一队镇妖司的校尉冒雨赶来。
为首的百户看清了石阶上坐著的白衣女子,以及她手中那块若隱若现的金牌。
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姿態放得极低。
“下官镇妖司百户令狐不冲,见过晏大人。”
晏泠音站起身,將长剑收回界玉。
看也没看那名镇妖司百户,只是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雨幕中,天龙卫的甲士自动分开一条道路。
她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目光望向长街的另一头。
“下一个,继续。”
...
仅仅三日。
自兵部侍郎府邸,至户部主事家宅,再到工部员外郎的別院。
白衣白髮,金牌玄甲。
这几日,京城的青石长街,被铁蹄踏遍。
五位朝中大员府邸被围,十几家富户豪绅的大门被踹开。
哭喊、求饶,咒骂声,响彻了小半座京城,却都被淹没在雨声之中。
到了第三日傍晚,雨势渐歇。
京中大狱,早已人满为患。
街头巷尾的酒肆茶楼里,却是一片安静。
终於,有人按捺不住,压著嗓子低声道。
“第几家了......怕不是已经快二十家了吧?”
“何止!你没瞧见城南孙家那条街?整条街都被封了,听闻是那孙老爷好收藏古玉,被那位查出玉中有妖气,一家老小,连带府里养的几条狗,全给锁进了大牢!”
“嘶......当真是......无法无天!”
“嘘!你不要命了?人家手持金牌,如朕亲临,什么叫无法无天?那叫奉旨办案!”
说话间,眾人不约而同地朝著窗外看了一眼,又飞快收回目光。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煞星,这般手段,便是阎王爷亲至,也不过如此了。”
“我听宫里的亲戚说,那位叫晏泠音,如今京城里,谁还敢直呼其名?都叫她......”
“叫什么?”
“白髮晏阎罗。”
此话一出,满座噤声,唯有冷气倒抽。
传闻,这位晏阎罗所过之处,不问缘由,不听分说,但凡出手,便是雷霆手段。
抄家,锁人。
三日之间,京城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第四日,天终於放晴。
只是京城上空的气氛,比那连绵阴雨时,还要压抑。
皇城。
龙椅上的大鄴天子,面无表情地看著底下文武百官。
一名鬚髮皆白的老御史,颤颤巍巍地自队列中走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陛下!臣,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