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源头,揪出元凶,入了苏府君的眼,年底就是晋升五所统管的局长。
想到此处,沈贺拿出一贯私房,叫人去外面点了一大桌酒菜。
“吃喝一番,兄弟们还得继续辛苦辛苦,功劳就在眼前了!”
此时,距离苏軾发疯,已经过去了七个时辰。
开封府上下进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所有人都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大家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好在部门革新,所有人都可以按部就班的工作,並没有乱了套。
秘书们没了长官,担任起临时的决策者。小事儿直接批,大事儿几个人一起商量,再大的就先压著。
等消息慢慢传回,打拐的成果异常辉煌。
不但解救了许多少男少女,还清理出来不少被私契买卖的奴隶,或者是被强迫卖身的女儿家。
无论如何这都算一项政绩了,大伙暗暗的有些开心。
他们开心,可府衙后头,府尹的夫人却开心不起来。
儿子跑出去疯,然后不告而別去了李长安那里,接著苏軾就发了疯一样的开始大索全城。
猜测下来,苏軾肯定是在干一件要得罪很多人的事情,连家人都可能遭到报復。
她当然愿意跟苏軾一起同甘共苦,嫁给一个伟大的,或者说这时代里最被寄予厚望的人,她已经做好了任何准备。
只是丈夫今天上朝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回来呢,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王弗的眼皮一直跳,最开始是左眼,然后是右眼,现在两个眼皮一起。
正在烦恼之时,府里门子领进来一个小斯。
“大娘子,少爷让来告知一声,苏迈在我们那玩一天,下午送回来。”
王弗有些奇怪,孩子昨天就领走了,今天才来通报,这怎么看,也不像李长安的作派。
“广孝,迈儿几时去找的舅舅?”
广孝没打奔儿,“辰时之前啊,我刚买了火烧就被他堵个正著,胃口可好了,一气吃了仁.”
不对,王弗的心碎碎碎剧烈跳动。
“走,我跟你一起回,正好去看看长安!”
政事堂,富弼和苏軾吵成了一团。
苏軾这分明是在乱搞,刚刚稳定的朝局,一下子被他搅得火星四溅。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篤定旧党要报復,之前那些支持过变法的人肯定要重新团结起来。
富弼一心要恢復仁宗之治,宽仁宽恕之风,哪儿能料到苏軾给他来这么一出。
查案就查案,搞什么突袭,还大半夜的折腾,嫌百官不够觉得他这个权臣不够嚇人么?
“相公,我儿子不见了!”
吵了几句之后,苏軾一屁股蹲下来,抓著头髮,不再还嘴。
“儿子,苏迈,怎么回事?”
苏軾一夜没怎么合眼,之前全靠一口气顶著,现在说了实话,渐渐地整个人就像遇到了冷气的气球。
“昨天下午...:”他把苏迈被人狸猫换太子的事儿说了一遍。
“要是弗妹有个三长两短,我抓到那个主谋,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苏軾有些脱力,歪倒在地上,狼狈的失去了翩翩君子的仙气,像个熬夜输光了家產的赌徒。
“长安说,带刺的善良才能持久,看来,想做个好官真难...”
富弼找出霜,给苏軾冲了一杯甜水。
“既是预谋,定有人来谈交易。且放心,苏迈会没事儿的。”
富弼安抚著苏軾,他很能理解自己的亲人被別人当做人质的心情,那种时刻不安的焦躁和恐惧。
“闹一闹也好,让他们蹦一蹦,省的打错了人。”
別人弹劾苏軾,罪名顶天也就是个执政偏狭,做事唐突。
可苏軾干的事儿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事实俱在,丁是丁卯是卯的罪证。
只要富弼支持,那就挨排治罪,少不得要把一堆人清出朝堂。
旧党在仁宗后期便失去了这种莽撞气,连火气最旺的韩琦都成了老头子,一天天四平八稳,一身朽气。
苏軾这样好,搅屎棍一样,不折腾叫什么党爭。
“且先回衙,將罪证做实交由吕工著。二等想谈,那便看看他们的筹码。”
富弼想起自己那个该死的孙女婿,老的老小的小都在危机重重的险境里打滚,他却安坐高楼享受人生。
他奶奶的,没天理了!
韩琦马上要率军回京,身后跟著的就是首批一万裁退的禁军老兵,要是开牌没安置好,后面一切设想都是扯淡。
这些人回来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营生?
你李长安得了两千万贯的国债,方略札子呢,看老夫今天怎么收拾你。
李长安开了一个多时辰的会,儘管他自认智商高绝、思路清奇、整合水平远超当代可真就没找到合適的办法。
排水,这土木专业的事儿,自己是一窍不通啊。
看著眼前一群人吵来吵去,忽然,他有一种回到了开实验简报会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