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才疏学浅,无能为力,只能愧谢李东家抬举了!”
李长安头一次被这人所震惊,居然特么有招標的被投標的嫌弃了,难道他们不认识老子的钱么?
“诸.....”
“谢李公子款待,我等俗事繁忙,不便久留!”
唉,这才半个时辰不到,怎么全要走啊?一个个的,你们挑子,我上哪儿给工人买高效的工具去。
在络腮鬍的带领下,各个行首相互默契,集体起身离开了会场。
正在记录笔记的钱韦民扎心的提醒了一句,“长安兄,他们早串通好了!”
这不废话么,有眼晴就能看得出来。
关键这是为什么呢,寧肯钱不赚也要抵制自己,商人还有这么高尚的品德么?
“广孝?广孝?”
他想让广孝跟出门去偷听一下,到底是为什么,让这些行会的头头对自已如此牴触。
可是喊了两声没有回应。
“广孝不是出门了?”韦民提醒道。
他这才想起来,广孝让他派出去给苏軾送信儿了。
“谈?韦民,你们钱家世居大江下游,地势低洼,降水比开封还多,是如何排水的?”
韦民眨了眨眼睛,“择高处建城啊!”
轰...李长安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崩塌了。现在武汉跟上海还没有建城,国內真找不到参考案例。
开封太奇葩了,四面无险,北悬黄河,大宋朝非得跑这地方建都。
要是现在这里是洛阳或者涿州,自己也就不用费这番脑筋了。
回到研究给排水的房间里,这群人还是没有更好的思路,他们还指著李长安能拿出来神奇的工具,一举解决人工湖的挖掘问题。
看大家犯难的样子,李长安心里很满足,至少这群人的合作態度是令人愉悦的。
给排水没有祖师爷,更没有什么行会,看来在某些时刻,组织化並不是对所有人都有利。
“响食我请,附近望海阁,咱们去吃海鲜,臭臭他这个龙王爷。”
“恭敬不如从命..:”
吃海鲜在大宋还不算时尚,这里毕竟离海甚远,口味並未培养成熟。加上前几朝都是北方官儿多,更喜欢吃牛羊肉,所以一般人並不好这口。
到了馆子里,这地方让李长安找到了汗蒸的感觉。
这温度、这湿度,把外衫脱下来,可以直接叫个搓澡师傅了。
店掌柜有个理论,海鲜属寒,故此一定要热食,且还得配上黄酒。
大家吃吃喝喝,相互交流,从一个理论引申到另一个理论,从一个案例启发到另一个案例。
恍惚间,这不就是课题討论会么,不对,已经有点技术交流会学术研討会的味道了。
借著酒意,李长安端杯试探道:“诸位,若是诸位不嫌弃,咱们可否成立一研究所?
诸位为博士,广招才智之士教之,共研建城造城之法,以传后世。”
给皇帝造园子的马福海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修城造城还真跟別的工匠不一样。
帚自珍,父子相传,能得到的技术和真知极为有限,很难成为这方面的专家。
不单是给排水,还有城市防御、卫生、交通、功能分布等等,这里头都是学问,光凭一家一族,根本无法掌握。
而且这里面需要巨大的计算量,就算是理论能传,没有辅助的计算方法,理论也是空悬。
大傢伙也都开始附和,说此事可行,起码今天大家坐在一起研究收穫就不少。
李长安一高兴,让老板捡好的贵的隨便上,把十五年的女儿红也拿上来。
眾人喝了一轮又一轮,李长安的老毛病犯了,中途想出去放水。
喝的不多,他也就没叫人陪。
店家的茅厕在后院,就盖在最远的墙边,离著码头的仓库不远。
到了边上,他解开裤带刚要放水,听见墙的那边传来声音。
“官爷饶命,小的绝没欺瞒之心,苏衙內真不是我绑的。你要是放了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另一人似乎年纪不小,声音有些低沉嘶哑,说话很有威严。
“说,看值不值你这条命!”
先前那个討饶的声音又继续道:“我听了一个李財神的秘密,你是官爷,或许可以换笔大財。”
咚,什么东西撞在了墙上。
“別废话!”
“李財神是个妖人,能预测未来之事,有人当年绑过他,因此发了大財。”
“胡言乱语,洒家看你是活拧了!”
“慢慢慢!真的,绑人的就是我们家老爷,赚的钱就是从北方贩马卖给朝廷,官爷可以去查访打听,小的所说,句句属实。他不会算盘却能计算,不出门却知天下经济,没去过辽国却知中京、上京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