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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段进財被害

茂明市的空气到了深秋,也还是那样腥湿,混著街角排水沟里经年不散的污秽和油炸小贩摊子上劣质棕櫚油闷烧的气息。

阿南半倚在巷口破败的墙上,那条差点被废了的右腿撑著地,虽然已经消肿,但还是很痛。他用一根泛黄的木拐杖顶著腋下,额角那道被瓷片划破的新疤还没结痂,鲜红的肌肉狰狞地翻卷著。

曾小芳!他脑子里盘踞不去的就是那张乾净清秀、眼神却锋利如刀的脸。半个月前,他带人堵住曾小芳一群人,想跟她“讲讲道理”,教育教育他们,结果被人围殴,差点把腿骨打折。

“贱人!”阿南喉咙里滚出一声沙哑的低吼,手指深深掐进木头拐杖粗糙的表面,留下几道更深的污痕。报仇!像浓稠的酸液腐蚀著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筋脉和骨头。靠拳脚靠人多,显然斗不过那根带刺的野蔷薇了。他那双遍布红丝的眼睛在巷外傍晚迷濛的人流车流中逡巡,慢慢变得像两块淬了冰的煤核,只剩下阴冷和偏执。

断腿的仇,他一定要报!但……得换种法子。

他已经了解清楚,曾小芳確实是向南武馆的弟子,有这帮练家子保护,阿南不敢轻易向曾小芳发难。但她咽不下这口憋屈气。所以转移目標,盯上了她的女孩。他也要让她痛不欲生。

曾小芳最在乎什么?男人,还有小孩。念头像一条冰冷的蛇,缓缓爬进了阿南的脑子深处,盘踞下来。对,就是他们!段进財,那个老实男人,还有……那个小小的拖油瓶。

段进財推著他的旧二八大槓走出修理厂大门时,天边最后一缕灰红色的霞光正被深青色的夜幕吞噬。他下意识地偏过头,视线飞快扫过斜对面老粮库那栋褪了色的、布满苔蘚的灰色墙角。

那儿空著。

他肩膀却仍旧像压著一块隱形的石头,丝毫没能放鬆下来。连续几天了,每次下班经过这个街口,那种令人脊背发麻的芒刺在背感就像附骨之疽。总有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拄著一根深色的拐棍,就杵在那墙角幽暗处,像一截枯朽的死木桩子。等他惊觉地转过眼去搜寻,那影子又如同沉入沼底的浊物,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想到过一个名字——阿南。那条被小芳砸折了腿的疯狗。

“小芳,”傍晚的饭桌上,段进財夹菜的筷子有些沉,他看著对面眉宇间难掩疲惫、正细心地给萍萍挑去鱼刺的妻子,喉咙像被粗糙的砾石磨著,“……这几天,好像有人盯著我们。”

曾小芳挑刺的手停了一瞬,抬起眼。灯光映进她眼底,除了倦意,还有骤然绷紧的警惕。

“谁?”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锐利得像刀锋劈开了空气,透著一股让人心悸的寒意。

“拐杖。”段进財吐出两个字。

静默在饭桌上瀰漫开来,连萍萍也似乎感觉到了,停下玩弄小勺的动作,黑葡萄似的眼睛茫然地在父母之间转动。

深夜,曾小芳曾握著段进財的手去粮库墙角巡查过几次,手电惨白的光柱下,只有几片被风裹挟来的废纸粘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角落里堆著些破败的杂物。

哪里有什么人?

段进財几乎要怀疑是自己被连日来的神经紧张压垮了,出现了臆想。然而,一觉醒来走在街上,那种黏腻冰冷的窥视感却又会无声无息地缠上来,丝丝缕缕,挥之不去。

阿南不再需要那些咋咋呼呼、关键时刻总掉链子的小弟们。他像只潜伏在腐肉深处的鬣狗,耐心得可怕。买来了二手墨镜,又用破麻袋片子把他的拐杖缠得又粗又丑。茂明市那些老旧街区里横七竖八的小巷就是他的狩猎场。几天下来,段进財一家的活动规律,已经像一张清晰的刻板画,深深烙在他疯狂运转的大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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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进財工作的修理厂在街北,曾小芳那个小小美容店在街中,的关门时间通常在十点。每天傍晚,段进財下班都会先回家做好饭菜,然后又帮曾小芳她们送饭,再接上女儿在外边溜达一圈。

阿南的目光,最终黏在了段进財独自领著孩子的短暂时段上。目標明確,机会就在这短暂的空间里。他像一个冷酷的猎人,剔除掉猎物的护甲,选定最脆弱也最能致命的部位下手,眼里闪动著毒蛇噬咬前的冰冷微光。

傍晚时分,商业路东段那一片由林立的楼房组成的森林阴影正在迅速拉长,吞噬著白昼残留的暖意。gg牌林立,无数张绚烂却冷漠的笑脸俯视著街道上奔忙的芸芸眾生。

阿南穿著一身最不起眼的灰色旧夹克,半边身子藏在一块巨大的老旧的gg牌框架之后。那条伤腿支撑身体的痛楚已经变成了某种熟悉的、催人兴奋的信號。他的墨镜镜片反射著巨型霓虹招牌变幻莫测的光——红的、蓝的、绿的,混乱地切割著他的视野。

段进財的身影准时出现。他穿一件洗得泛白的蓝色工装外套,手里牢牢地牵著蹦蹦跳跳的小女孩。两岁多的曾恋萍扎著两个羊角辫,穿著鲜亮的小红褂子,像一朵会移动的、娇嫩的苞,稚嫩的笑声隨著跑动的脚步洒在喧闹的空气里。

阿南的唇角神经质地抽动了一下,像毒蛇咧开了冰冷的口腔。

来了。

目標渐渐接近。

阿南的目光没有钉在段进財身上,反而穿透眼镜片,死死盯著段进財头顶上方这块巨型gg牌的后部边缘——那是他精心选定的“舞台”。

昨夜,阿南拖著伤腿,费力地爬到安装这块巨大铁质gg牌的顶棚后部,用隨身带的铁钳,悄无声息地切断了最后两根固定关键主支架的连接螺栓。他没全部拧掉,那样痕跡太新太生硬,傻子都看得出问题。他只是把它们切断了三分之二,仅留下可怜的一点点金属丝还藕断丝连地掛在那里,像一个恶毒的诅咒,只等合適的震动给予最终的解脱。接著,他用能找到的尘土、铁锈,甚至一点口香,將断口偽装成经年累月自然锈蚀断裂的样子。一个完美的陷阱,像一张精心编织的蛛网,只等猎物踏入中央的死亡螺旋。

阿南藏在gg牌阴影下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风化的石头,只有攥紧裤兜的手指在剧烈地颤抖,手心里攥著的,是那柄冰冷的、他早已准备好的铁钳把手。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几乎要喷薄出喉咙,又被他死死咬住的牙关压了下去。就在段进財牵著萍萍的小手,即將完全走过那块gg牌正下方阴影的剎那——

“咔嚓!”一声微不可闻,却又像惊雷般在阿南和死神耳中炸裂开来的金属呻吟响起,紧接著就是令头皮瞬间发麻的、巨大钢铁弯曲崩坏的“嘎吱——嘣——!!!”

灾难毫无预兆!

那块原本將向世界展示著梦幻繁华画面的巨大铁皮gg牌,带著它那沉重无比的框架和內部金属管材结构,像一个从天空失控坠落的巨人残肢,撕裂了昏黄的暮空,朝下方渺小的生命无情碾压下来!

“小萍萍——!”段进財撕心裂肺的惊叫是绝望中爆发的唯一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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