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男人端著热饭往外挪,吴相强忍著,才没让自己皱起眉头。
他不知男人如何找来药料,消磨成粉,用融入水中后泼洒在自己身上。
可他知晓,哪怕药味刺鼻,也盖不过那股跟游祟如出一辙的腐臭味儿。
“山林中还有游祟!”
这是吴相第一反应,他扭头看了眼朱姑娘,想要看看对方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岂料朱楠雀面色如常,跟隔壁婶子嘮起家常。
“不要著急。”
和当初训斥赵辉薛时一样,朱楠雀的声音仅在指定之人耳边响起。
吴相不知对方为何如此谨慎,但看对方如此,他也不敢大意。
隨意嘮了几句家常,又查探了一下小闺女的情况,朱楠雀便和吴相返回家中。
在大门和院墙上分別贴上黄纸符,確保两人交涉不会被窃听后,朱楠雀眉头紧皱。
看她脸色,吴相心中惴惴不安。
“朱姑娘,到底什么情况,让你如此严阵以待?”
最终,还是吴相看气氛过於沉重,率先张口。
朱楠雀抬起桃眸,眼神中突然浮现一丝倦意。
“我昨日去山林中探查过。”
“至少在我探查期间,林中已无游祟。”
什么意思?
吴相脸上写满疑惑。
他可是记著,朱楠雀说过,隔壁一家无人食用飞鸟肉,也就意味著,他们没有被游祟感染。
难不成游祟还能凭空出现?
“我应该跟你提到过,游祟的根源之力,是纯度下降的神力。”
“而它们之所以出现,是因为镇神借用活人身躯,有所动作。”
“就和隔壁小闺女当时一样。”
“只是镇神之下,神力不够庞大,无法將活人感染成游祟罢了。”
原来游祟竟然是这样诞生的!
知晓其远离后,吴相顺便明悟,朱楠雀方才为何愁眉苦脸。
白骨镇新主,青胎神一定是有所图谋,需要借用活人身躯来视察情况,否则不会先有井中老太,又出隔壁汉子。
且说不准,其他村落也会出现类似於隔壁男人的情况。
“情况很糟糕……”
朱楠雀嘀咕一句,只觉得心烦意乱。
游祟对她们斩神者而言构不成威胁,但对於普通人来说,无异於灭顶之灾。
如果没人將游祟消灭,那么结果只会有两种。
一只游祟將村子里所有人吃干抹净,又或是被人齐心协力击败,血肉被飞禽走兽误食,催生出更多游祟。
“那他还能有多少清醒时刻?”
吴相看著隔壁,手腕已经搭在腰间短刀上。
可在隔壁时,朱楠雀不让他动手,他现在还真不知该如何处置隔壁汉子。
“再等会儿。”
“看他这幅模样,说不准镇神还有些许意识残留其中。”
“只有等到镇神將种在他体內的神力和意识尽数收回后,他才会变成真正的游祟。”
“届时,我们不在镇神监视下,也好动手。”
就这么干等著嘛?
吴相吐出一口浊气,盘膝而坐,调整状態。
相比较於隔壁汉子变成游祟,吴相更担心自己和朱楠雀在镇神面前暴露。
他们意在斩神,一切活动都是在暗中进行。
若是突然暴露,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