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吴相能沉得住气,朱楠雀烦躁情绪也淡化不少。
“赵辉薛一眾官吏从白骨镇折回,和青胎神借用活人身躯有无关联?”
吴相低声呢喃,既是问自己,也是將这一信息告知朱楠雀。
听到赵辉薛这三个字,朱楠雀心情又有些狂躁。
赶忙深吸几口气,將情绪调整到正常状態,缓缓开口。
“不知。”
“等他来了,询问便是。”
说话间,朱楠雀將指尖抵在掌心。
根本看不清她接下来是何动作,划痕现,血滴从中飘出,悬浮在朱楠雀面前。
“朱姑娘这是做什么?”
疑问还没说出口,吴相想起那天井中老太哭诉。
她患怪病,闻到血腥气后,再难自控。
吴相猜测,也是在闻到血腥味儿后,老太才彻底变成游祟。
“你多留意。”
“一旦隔壁传出异常声响,不要犹豫,直接翻墙过去把男人控制住。”
“一旦迟疑,隔壁全家性命难保。”
听闻,吴相走到墙角,確保不会有声音从自己耳朵中遗漏,哪怕蚊虫爬行也不放过。
“切记,千万不能將隔壁男人斩杀,更不要把游祟之力从他体內驱逐。”
朱楠雀似是想到什么,赶忙叮嘱吴相两句。
时间如龟行,度日如年。
吴相感到自己因姿势扭曲,腰腿酸软,手脚发麻,可隔壁除了进食声,並无异常。
渐渐的,吴相大部分注意力,已经转移到隔壁汉子身上。
別看隔著一堵墙,吴相看不到隔壁是何情况。
可他体魄异於常人,连带著五感都敏锐不少,仅凭声音,也能將隔壁所有人在干什么,听个大概。
甚至哪个人在哪个地方,是吃窝头还是喝凉水,都能被吴相双耳探测。
“咻~”
就在吴相纠结自己是否需要换个姿势时,一道破空声猛然响起。
听那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从男人眉心中飞出,赶赴天际。
“就是现在!”
吴相纵身一跃,轻鬆跳上墙头。
隔壁汉子也迅速站起,任凭碗筷摔落在地。
他眼神中带著些许迷茫,在家人身上扫视一圈后,扯开嘴角。
腐臭气息从腹腔中翻涌而出,將距离他最近的两个儿子熏晕在地。
眼看他就要將指甲正在变尖锐的手掌伸向自家孩子,吴相身影似鬼魅,悄然到其身后,將其捞捞锁住。
“嗷!”
感受到有人阻挠自己,隔壁男人发出愤怒咆哮。
他奋力挣扎,却发现无论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都是徒劳。
於是他继续吼叫,任凭手脚折断,哪怕趴在地上,也要朝昏死过去的子嗣移动。
“把这张符贴在他身上,他就会停止行动。”
朱楠雀掌心伤痕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根本用不到吴相回头,瞅准机会接住黄纸符,一道符籙就这样飞到吴相跟前。
吴相眼疾手快,接住黄纸符后,往当中注入一丝灵气,而后贴在男人身上。
男人咆哮依旧,却如同被施了定身术,动弹不能。
“朱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吴相看著隔壁一家脸色皆苍白,又看男人面容越发扭曲,瞬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能將其斩灭,也不能把游祟根源之力驱逐,难不成一直困著隔壁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