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诚一路的兴奋，几乎在车里手舞足蹈。美女司机看著他忍不住调侃：“看你这样子，刚跟你女朋友表白了？”

陆诚没有解释，只是不断的看手机。

又確定回来的航班时间，还有9天。天哪，这可能会是陆诚人生最漫长的9天。

上午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陆诚又忍不住去骚扰姚仨邀请他吃饭，明面上的理由是劝他过来一起打工。

实际上一见面就是忍不住的笑。

姚仨真没见过这么痴的陆诚，忍不住噁心他：“盛雪不是旅游去了吗？怎么，她给你戴绿帽子你兴奋了？”

陆诚心说可能还真算半顶绿帽子，这种情况到底算不算精神出轨。不过自己好像真的也无所谓啊，陆问分析的很好，他谈恋爱本身就是被动物性驱使的，何必扭扭捏捏把自己神圣化呢。这个很好证明吗，要是盛雪很丑，他现在还会有半点兴奋吗？害怕还差不多吧。

所以很多东西实际上只是藉口，只是藉口用的多了，就成了一种文化，这种文化进一步扩大影响力，如今几乎快成了一种宗教了。禁慾就是这种宗教最讽刺的仪式。

等真正进入这种关係后，真正进入了教堂，好了，反而成了坟墓了，原来一切都是骗局和幻觉。

陆问和盛雪聊的大概內容也不过就是这些，盛雪已经基本同意这种判断，陆诚似乎也完全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和情绪。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起码陆问的存在帮助他们在恋爱价值观上达成了暂时的一致，如果让他们两个自己谈，绝对不可能在几天时间內达到这个进展速度。

搞不好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认真谈过这些话题，大家只是跟隨著社会惯性隨波逐流。

姚仨似乎上辈子跟鸭子有仇，又来吃烤鸭。陆问这里的待遇他是羡慕的，但住宿环境的確有点差，据说工人们已经在帮忙装修宿舍了，现在也装了空调，但还是和城市不能比。而且工作没啥技术含量和成就感，姚仨准备先干完他这批学员，半个月后他要是有兴趣再过去。

姚仨对ai本身也是感兴趣的，他知道陆诚父亲一直捣鼓这个，但並没有真正重视。陆诚当然也不会主动吹他们公司现在的火热状况，於是俩人约好半个月之后再见。

这点话题显然不够一顿饭聊的，於是不可避免又聊回了盛雪。陆诚坚决保密，但情绪还是出卖了他。但看在陆诚之前那么大一个红包的面子上，暂时放过了他，只是需要他再次承诺，“事成”之后，一定要对兄弟介绍经验，要是失败了，那他们一起去获得经验。

陆诚不是那么爱吃烤鸭这玩意，所以吃饱的速度很快。无聊就隨便拿姚仨的隨身物品看看，是他上课教学用的无人机，用一个专门的小行李箱装著。

现在陆诚手上的无人机和陆诚高中时玩的又有了比较大的区別，主要是ai算法更先进了，无人机不再需要严格的人为操控，取而代之的是標准语言式的操控。现在学无人机就和学一门新的程序语言差不多，很多指令和功能都已经术语化，规范化了，底层的操作已经被打包封装成功能模块，人主要是理解和驾驭这些模块间的组合。

甚至全ai控制的无人机也有了，但实际使用还需要人类辅助监控。现在姚仨开课的无人机培训班主要內容都是无人机集群操控，他自己都要每天接触很多新的模块功能。

也就是说，如果陆诚现在还准备用无人机去偷內衣，不需要他自己冒险出手了，说几句话让ai编程，然后模擬通过，就可以去执行。但坏处也是同样的，他也不可能逃脱了，这些指令都会受到相关部门的监控。

据说无人机下一步技术要实现空中雷射充能，听起来还蛮带感的。

陆诚手机里正好有钱，这个无人机也不贵，想著之后可能去水库还能玩玩无人机，而且陆诚现在也不缺钱了，直接就给姚仨买下来了，准备去水库那重操旧业。

吃过饭，陆诚在店里吹了会空调，姚仨还得回去继续教课，就先走了，陆诚在手机里看了一会盛雪和陆问的聊天，看了不少盛雪拍的风景照。

骑行的体力难度比陆诚上班高多了，但陆诚还是羡慕。他在给僕人当狗，僕人在调戏他女朋友。很悲哀的事实，但陆诚却笑的像条傻狗。

休息的差不多，出发，又是当狗的一个下午。

下午主要去见面的是一些客户。

第一个去的是养老院。

按照现在网上的言论养老院有点两极分化，一半是收入不错的健康老人，是人间终点站的理想形象。另一半是收入一般甚至很差的噩运老人，网上对他们了解的信息就很负能量了。

他要去的是典型的后者。但他不需要跟老人见面，他主要是找负责人接触。

所有大量摄像头和大量人群集聚的地方，都是数据回收行业的矿区。这是陆问给陆诚最简单的行业解释。摄像头意味著数据量，人群意味著真实数据，不管现在这些数据有没有价值，但隨著算力和ai的进步，这些数据迟早都会有价值，有些哪怕现在看起来毫无价值，那也是暂时没有得到开发。

养老院的数据就是其中典型的一种，而且相比起其他的数据回收相关行业，比如城市交通监控，安保监控，医院监控，手术室监控，车辆监控……和他们比起来，养老院现在的价格比较低，因为数据的主体都是老人，行动信息量少，而且很负能量，预期客户並不多。

但这就让数据相对便宜。

但这类数据往往还不能通过供应商进行回收，或者直接网上接触，因为需要和客户进行面对面交流。

比如陆诚现在，他在车上就得看一大堆陆诚给他预备的资料，作为待会对话的提纲。

对方对他的到来有些惊喜，因为大概养老院也听说过一些数据回收的消息，这个经理已经去供应商那里主动諮询过好几次了，其他的物业机构都能拿著录像资源去市场上赚外快，就养老院的数据无人问津，这位经理一直有些不甘心。

现在好了，陆问主动接洽了对方，而且不是在网上聊几句就算，直接派真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