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廷和拾起奏摺,只扫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
“查,兵部侍郎王琼私通蒙古,泄露军机,罪证確凿!”
满朝譁然!
朱厚照似笑非笑:“朕调兵,是为肃清边患。诸位爱卿若再拦著……”
他指尖轻轻敲击龙椅扶手,“那朕只好查查,还有多少人『忧国忧民』到通敌卖国了。”
天幕外,朱元璋拍案大笑:“好!反手一刀,直插要害!这帮文官不是喜欢諫吗?朕看你们还敢不敢諫!”
朱棣眼中精光闪烁:“这正德皇帝……不简单啊!”
天幕画面渐渐淡去,唯余朱厚照斜倚龙椅的身影,嘴角噙著一抹似嘲似讽的笑。
文官想堵他?
那他就掀了这棋盘!
天幕流转,画面切至豹房深处。
暖阁內,龙涎香浓郁得几乎让人窒息,烛火摇曳间,刘瑾那张保养得油光水滑的脸在暗处若隱若现。
他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著一枚金丝楠木雕成的虎符,嘴角噙著阴测测的笑。
一个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手里捧著一摞奏摺,额头渗著冷汗:“老祖宗,万岁爷今日又没批摺子,全堆在案头了……”
刘瑾眼皮都没抬,只是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指尖轻轻敲击著虎符:“蠢东西,万岁爷不批摺子,那不正合咱家的意?”
小太监一愣,没敢接话。
刘瑾嗤笑一声,慢悠悠地坐直身子,伸手捏住小太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掐出血痕:“听著,万岁爷要是勤政了,那咱们这些伺候人的,还有什么用?”
小太监疼得直哆嗦,却不敢挣扎,只能拼命点头。
刘瑾满意地鬆开手,从袖中掏出一卷精致的绢帛,缓缓展开——竟是一幅《西域美人图》,画中女子妖嬈嫵媚,身姿曼妙。
他眯著眼,笑得意味深长:“去,把这画『不小心』掉在万岁爷练武的地方。”
小太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老祖宗,万岁爷若是问起来……”
“问起来?”刘瑾阴笑,“就说这是西域使臣『不小心』落下的贡品,还没来得及呈上。”
小太监恍然大悟,连忙叩头:“老祖宗高明!万岁爷最爱新奇玩意儿,见了这画,必定心痒难耐,哪还有心思管朝政?”
刘瑾满意地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再派人去御马监,挑几匹烈马,明日『恰好』让万岁爷瞧见。”
“烈马?”小太监一惊,“可万一惊了圣驾……”
“蠢材!”刘瑾一巴掌扇过去,“万岁爷最爱驯马,越烈的马他越喜欢!等他折腾累了,自然没精力过问朝事!”
小太监捂著脸,连连称是。
刘瑾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著豹房外灯火通明的戏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些文官,整日里嚷嚷著『勤政』『节俭』,可他们懂什么?万岁爷是天子,就该享尽人间极乐!咱们这些做奴婢的,不就是要让主子开心吗?”
他回头,盯著小太监,眼神阴鷙:“记住了,万岁爷玩得越疯,咱们的地位就越稳。他要是哪天突然想当明君了……”
他顿了顿,笑容森然,“那咱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小太监嚇得一哆嗦,连忙伏地叩首:“奴才明白!奴才一定让万岁爷玩得尽兴!”
刘瑾满意地挥了挥手:“去吧,再安排几个番僧进豹房,就说能炼长生不老丹。”
小太监连连点头,弓著腰退了出去。
刘瑾独自站在窗前,望著天幕上隱约浮现的洪武君臣身影,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呵,太祖爷,您再英明神武,能想到您的子孙,会被咱们这些奴婢耍得团团转吗?”
他轻轻抚摸著袖中的金丝楠木虎符,低声自语:“万岁爷啊万岁爷,您就好好当您的『威武大將军』吧……这江山,还是让咱们替您管著吧。”
天幕外,洪武君臣震怒!
朱元璋双目赤红,猛地一拍龙案:“阉狗!竟敢如此欺主!”
马皇后脸色苍白,喃喃道:“这孩子……竟被这些奴才当猴耍……”
朱棣攥紧拳头,指节咔咔作响:“刘瑾……好一个刘瑾!若在此时,本王必亲手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