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家长生世子是真龙降世，墨小姐更是九天玄女转世，这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某些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癩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道尖酸刻薄的声音，在寂静的清心雅筑內格外刺耳。
说话的是一名身著锦袍的年轻修士，他故意將声音控制在恰好能让顾长歌听见的程度，边说边用余光瞥向顾长歌的方向，脸上写满恶意的讥讽。
顾长歌摊开的手掌猛地一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已经是今天第七个当著他的面 “指桑骂槐” 的天骄了。
自从天宝阁事件后，整个帝都突然颳起一股妖风，各种关於他的流言蜚语如同瘟疫般蔓延 ——
“听说了吗？那顾长歌的母亲当年可是出了名的浪荡，谁知道他是不是王爷的种？”
“嘖嘖，据说他在下界时就靠吃软饭过活，现在又想攀墨家的高枝！”
“更噁心的是，他连自己的贴身侍女都不放过，听说那丫头都怀上了，结果被他......”
“你们没发现吗？他修为涨得邪乎，该不会是被什么老怪物夺舍了吧？”
最离谱的是，居然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见他半夜在坟地修炼邪功，跟一只三头六臂的妖魔拜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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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谣言一个比一个荒谬，却像附骨之疽般甩都甩不掉。
“小子，忍住！”
广寒仙子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这些谣言肯定都是顾长生派人散布的，你若动怒就正中他下怀！运转太阴炼神诀，静心参悟剑意！”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胸中翻腾的怒火。
他知道广寒仙子说得对，这些谣言明显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抹黑！
可知道归知道，被人当面羞辱的滋味......
“怎么？被我说中了？”
那天骄见顾长歌没有反应，变本加厉地讥笑道，“是不是看见自己弟弟和心上人卿卿我我，心都碎了啊？可惜啊，墨小姐慧眼如炬，早就看穿你是个什么货色 ——”
“錚！”
一道寒光闪过，那天骄的一缕髮丝飘然落地。
顾长歌的剑尖距离他的咽喉只有一寸，冰冷的剑气激得他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敢多嘴一句，” 顾长歌的声音比剑锋更冷，“下次掉的就不是头髮了。”
那天骄脸色煞白，却强撑著冷笑：“在、在清心雅筑动手？你、你敢？！这里可是禁止私斗的圣地！”
“呵。” 顾长歌收剑入鞘，不再搭理对方。
跟这种小嘍囉纠缠，只会拉低自己的档次。
“废物就是废物！” 那天骄在后面跳脚大骂，“连动手都不敢！墨小姐选世子真是选对了！”
顾长歌的脚步一顿，眼中杀意暴涨。
就在这时 ——
“哟，这不是神王府的大公子吗？”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周显带著几个狗腿子晃了过来，脸上掛著恶毒的笑容，“怎么，被戳到痛处了？我要是你，早就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哪还有脸在帝都晃悠？”
顾长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个手下败將，居然也敢来踩他一脚？！
“周显，” 顾长歌缓缓转身，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是不是忘了，在天宝阁是谁像条狗一样跪地求饶？”
周显的脸色瞬间铁青，那是他毕生最大的耻辱。
但很快，他又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那又怎样？现在有世子护著我，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他凑近顾长歌，压低声音道：“不妨告诉你，那些谣言...... 就是我奉公子之命散布的！你能奈我何？”
顾长歌的瞳孔骤然收缩。
虽然早有猜测，但亲耳听到承认，还是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个周显简直有恃无恐，居然在自己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
看来真是瞧不起自己！
顾长生！果然是顾长生！
“你们一个个......” 顾长歌的声音因压抑的愤怒而微微发抖，“都给我等著！等我踏入封王境，等我父王回京......”
“我会让你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真龙！”
他转身离开此地，找了个更偏僻的角落坐下。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身后传来周显等人肆无忌惮的嘲笑声。
清心雅筑中央，一柄巨大的古剑雕塑矗立在灵泉之中，散发著玄奥的剑意。
此刻，顾长生正与墨羽昕並肩坐在最靠近古剑的位置，周围空出一圈 ——
那是其他天骄自觉为 “真龙真凤” 留出的尊贵空间。
“羽昕，” 顾长生温润的声音传来，“这清心剑意最重心境平和，你可有感悟？”
墨羽昕轻轻頷首：“略有所得。你天资卓绝，更是无痕剑尊的记名弟子，受过其当面点拨，想必收穫更大吧？”
“一点点。师尊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是许久未见过了。”
两人相视一笑，郎才女貌的画面引得周围一阵艷羡的低语。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顾长歌阴鷙的目光。
“小子，专心修炼！” 广寒仙子厉声提醒，“別忘了你的目標！”
顾长歌深吸一口气，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太阴炼神诀。
隨著功法运行，他的心神逐渐沉入一种玄妙的状態，外界的声音渐渐远去......
然而，这份寧静並未持续太久。
“轰！”
一声巨响陡然炸裂。
清心雅筑的大门被狂暴的灵力轰成碎片。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速度快到在场大多数人都没反应过来。
“墨羽昕！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沙哑的嘶吼声中，那道黑影直扑墨羽昕而去！
他周身缠绕著诡异的黑雾，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腐蚀般的 “嗤嗤” 声！
“邪修？！”
“保护墨小姐！”
惊呼声四起，但黑影的速度实在太快，大多数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髮之际，墨羽昕胸前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银光。